斐堂朔拿着扇子故作一副潇洒样儿,表情做作,故作惊讶地推测:“跑了?莫非真是……”
朱福和一众捕快胡说八道帮腔:“实在可疑,那小子不是叛党,跑什么跑!”“多半是假扮和尚的。”“季公子品行高尚,知不知……?”“刚刚季才子送衣服,难道……?”“属下觉得,要劳烦季才子来衙门一趟。”
斐堂朔不禁嘴角上扬,又立刻抿了抿唇,让弧度消减下去,仍能看出眼角眉梢的得逞之色。
“虽然我们份属同门,但衙门办事本应公正,我若偏帮于你,只怕惹来非议啊,劳烦季大才子跟我们去衙门一趟。”
“……好。”
他们一同踏出茅草屋,门口已有两个捕快拉来囚车等候,看来就是等着季慕下套。
斐堂朔止不住那得意又欠揍的笑容,解释道:“各地府衙凡捕获乱党与其同伙,必关入囚车游城,虽然我也想替贤弟免去此惩戒,但……”
鼻子都快翘到天上去了,庞辉心道。
仔细观察那辆囚车,没有什么奇怪的机关,仅仅是辆普通囚车。
见他不动,斐堂朔道:“贤弟,请吧。”
看朱福几个捕快的架势,大有他不进囚车,就一拥而上绑进去。
他走到囚车前,“还不开门?”
两个捕快动作极快打开车门,他麻利地坐到车里,这囚车比炮灰的家好些,铺着稻草,一个人坐在里面完全不会太狭小,只要脸皮够厚,挺舒服的。
庞辉选了个位置,舒服地躺下,催促道:“还不出发?游城一周至少要半天吧?”
“……”
斐堂朔脸色微变,捕快的簇拥下上马,于前面慢悠悠地引路。
待到百姓们围观,看季慕还能不能这么淡定。
岐昌镇是乱世中还算安宁祥和的小镇,季慕是个小有名气的才子,为人有些迂腐,又生得顶好,被关进囚车,引来不少百姓围观。
“这不是季公子?为什么关在囚车里?”
“哎呀,真是他啊!”
“犯事了?”
季慕为人老实本分,也很热心肠,经常帮外地人写家书,附近的人都知根知底,怎么看都觉季慕不像会犯事的。
斐堂朔在前面故意走得很慢,道:“各位,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季慕虽为秀才,窝藏乱党也应同罪。”
乱党对镇民来说实在太遥远,他们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根本想象不到外面的世界有多残酷,对斐堂朔的说辞,知晓其中关节的便明白有意而为,谁让季慕曾当众得罪他,不知道的不可能违逆,为季慕招来知县之子的记恨。
囚车走了半天有余,终于到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