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纯肉馅儿的饺子。
他都在不远处盯着看见了!!那饺子里头的肉,扎扎实实的,一口下去满满的全都是肉!!
光是瞧着,就能够想象的出,究竟有多么的香!
可整整六百个饺子,这些人分给了姜根山家,分给了姜贵诚家,连姜秀娥那个老太婆,都分到了满满登登的一盆饺子,就愣是没有人给他送去一个半个的。
简直是岂有此理!
这些人,简直是没有把它放在眼里。
也莫要怪他今天上门来找这个事儿。
实在是他们这些人,跟那个姜安宁一样,就是那茅坑里头的臭石头,冥顽不灵!
半点儿人情世故也不懂。
姜族长满腹的怨气,越是回想这半年来,满心憋闷的日子,她就越是生气,越是恼火。
越是觉得,这五百两还是要少了!
合该找他们要一千两……不,五千两!
该是找他们要五千两才对!!
只要五百两,还是太便宜他们了。
姜族长气恼之余,觉得自己还是有些过于善良了。
果然,做人还是要放下良心才能够赚大钱!
就得像姜安宁那个死丫头一般,黑掉心肝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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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安宁坐在马车上,冷不丁的打了两个喷嚏。
“谁在骂我?”
她皱了皱眉,忽然喊段青山停下。
“怎么了,主上?”段青山拽紧了缰绳,坐直了身体,微偏过头问。
“刚刚,蔡家的那小子说,姜家村的人,放火把赵家给烧了……”
姜安宁喃喃了几声。
“是有这么一回事儿,不仅是烧了房子,连带着桑家那两人,帮您养的蚕,与所收获的蚕茧,都被烧没了。”
段青山不解其意,略寻思了会儿,不确定的问:“咱们是也要去放火,烧了他们的家吗?”
他神情间,甚至还有些跃跃欲试。
姜安宁白了他一眼:“胡思乱想什么呢?纵火可是大罪!要掉脑袋的!”
段青山立马就换上了老实表情,不敢再言语。
“让蔡家那小子跟吕大夫的马车先走,咱们掉头,去衙门!”
姜安宁当机立断的做了决定。
段青山不明所以:“去衙门做什么?”
嘴上疑惑着问,手上倒是动作利索的,掉转了马车的方向。
“自然是报官!”
姜安宁冷笑了两声:“都说了,纵火是大罪!要掉脑袋的!”
“我今儿,就要好好的杀鸡儆猴一次!”
“也省的那些人,一个个的都拿我当软柿子捏。”
老虎偶尔也得发发威,才不会被人当成是病猫。
段青山瞬间明悟。
将马车的速度都提了不少。
姜安宁撩开车帘,毫不留情的在人肩膀上重重地拍了几下:“在城内纵马,你是想让我杀鸡儆猴之前,先锒铛入狱不成?”
在县城内驾驶马车,是有限速要求的。
除非是圣旨八百里加急,否则,管你是什么人,只要进了城,驾驶马车,都要遵守限速的规矩。
这是写进大靖律法的!
段青山“哦哦哦”了几声,赶忙把马车驾驶的更稳当几分,冷静自持下来。
县衙。
县令听闻姜安宁的来意,顿时一个脑袋两个大。
他忍不住在心里头怒骂。
这姜家村的人,都是疯了吧?
脑子被驴踢进水里了?
在这个时候,招惹姜安宁做什么?
要不了,几天姜安宁就得走了……这帮人早不惹出事情来,晚不惹出事情,偏偏要在人快要走的时候,惹出事情来,这不是给他出难题吗?
就不能等人走了之后再惹事儿吗?
存了心的不想让他消停吧?
偏偏他还不得不拿出态度来。
“岂有此理!”
“这些人简直就是岂有此理!无法无天!无知无畏!”
“视律法如无物。”
“连纵火这种事情,他们都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肆无忌惮的做,分明就是在藐视律法!!”
县令摆出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姜家小娘子,你莫要害怕。”
“如此恶劣的事情,今儿本官,势必会为你主持公道!”
“这等作奸犯科纵火之人,本官一定要从重从严的处理,才能给江安县的其他百姓,做出一个好的榜样。”
县令大义凛然的说完,亲自点了几个捕快,让他们跟着姜安宁一起,到姜家村去,把在姜家村纵火的人,通通都抓回来,游街示众!
话音才刚刚落下,闻讯而来的王尚,就顶着周更的模样,抱拳请命道:“大人,此事非同小可,请让卑职一同前去!”
县令:……
“去去去,赶紧去!”
他不耐烦的挥手,生怕再多看一眼王尚这张脸,就会气到吐血。
王尚倒是规规矩矩的,抱拳行礼,领命而去。
就好像没看出来,县令本人,有多么的烦恶看到他一般。
他走在姜安宁的身边,状似关怀的问:“姜小娘子,想要怎么处理姜家村的那些人?”
“捕头大人这话说的好生奇怪。”
姜安宁看着人,皮笑肉不笑:“纵火乃是大罪,这在我大靖律中,早已有详细的写明,该如何如何定罪、严惩。”
“如何的量刑、如何的判罚,各地的衙门,更是有足够多的案例,可以拿出来当做是参考。”
“捕头大人问我做什么?”
她与人拉开了几分距离,看起来好像十分嫌弃。
王尚笑了笑:“律法是律法,我只是好奇,姜小娘子,希望他们是个怎样的死法。”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姜安宁呵呵笑了几声:“大人何必要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来问我呢?”
她毫不掩饰对王尚的厌恶。
王尚听着这意有所指,很是直白的话,明显的愣了一下。
这个小丫头……是在警告他吗?
还是,他想太多,出现的错觉?
王尚目光在人脸上打量了好长的时间,想要从人脸上,观察出几分情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