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吃吃,就知道吃!我看你长得像条鱼!”
周翠芬闻到香味儿,就很窝火,听到女儿的话,一股脑把气都撒到她身上。
妯娌三个,大嫂脾气好,弟妹最聪明,只有她一无是处,被婆婆阴阳是个吃货。
可她家世好啊,她爹是隔壁周家屯的生产队长,她爹退任后,她哥顶上,只这一条就能碾压另外两个。
也因如此,让她在秦家过了十几年好日子。
后来政策突然改了,冯静柔那被下放到农场劳改的臭老九爹妈突然回城,摇身一变做回了大学教授,周翠芬唯一的优势瞬间消失了。
周翠芬心理不平衡了。
秦铮离家后,她撺掇婆婆一起磋磨冯静柔,看她日子过得苦,周翠芬半夜惊醒都能躲在被子里偷笑。
昨天听说冯静柔家断粮,她高兴坏了。
谁承想,人家今天就吃上鱼了。
真是越想越气。
“我呸!还不知道是跟哪个野男人好上了,花人家的钱养孩子。”
周翠芬往地上啐一口,不舍得再骂自己亲生的孩子,转头开始骂男人。
“秦耀祖,你娘到底咋回事?昨天跟我哔哔歪歪半天,冯静柔没卖出去,楼没拿到手,还把她们俩老东西给搭进去了!这就是他们的计划?!”
“不给我楼,也不帮我揍冯静柔,合着你们老秦家都觉得我好欺负呗!”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回家找我哥……”
说着说着,周翠芬竟真得委屈上了,捂着脸呜呜哭。
周燕一看妈妈哭,更害怕了,瑟缩地看向她爹周耀祖。
秦耀祖吃下盘子里最后一块红烧肉,仿佛忽然才想起他爹娘还被关在局子里。
“翠芬,你是该回家找你哥,让他找找关系,放咱爹娘出来。”
周翠芬闻言,哭得更凶了,扯着秦耀祖吼:“你心里只有你爹娘,没有我,没有咱们这个家,是不是?”
秦耀祖早就习惯她的嚣张跋扈,或者说,媳妇儿的嚣张跋扈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他故意惯出来的。
如果媳妇儿不凶一点儿,他怎么能从老两口手里拿到那么多钱呢?
“傻瓜,你还委屈上了。”秦耀祖生着薄茧的大手轻轻拍了拍周翠芬的脑袋,一脸宠溺,“咱爹娘不回来,下个月的钱找谁拿?”
周翠芬猛然一怔,忽然想到什么。
“你不说我倒是忘了问,那个人每个月到底打多少钱回来啊?”
“你娘说他只寄35块,每个月给咱30,我怎么那么不信呢?!”
“秦耀祖,我丑话说在前头。秦彻瘫了,秦风就是你老秦家的嫡长孙,是给两个老家伙打幡儿的人。他们的钱都得给秦风用,要是敢私藏,可别怪我撕了他们!”
周翠芬嘴里不干不净,秦耀祖却一点儿都不气,伸手揽过媳妇儿三尺的腰:“媳妇儿说得对。媳妇儿,你下午去找你哥,记得跟大舅子说,洗煤的活太重了,我干不动,让他想办法给我安排到秤房去。”
“秤房都是小姑娘,秦耀祖,你个狗东西想干啥?”周翠芬面色一凛。
秦耀祖赶忙道:“媳妇儿,你想哪儿去了!我怎么会存那种思想呢?我心里只有你一个!”
说着,就在周翠芬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秦风闷声吃完饭,抱着秦燕出门去玩。
秦耀祖立刻插上门栓,拉着周翠芬就往屋里钻。
“哎呀,要死了,大中午的你要干啥?”周翠芬假装难为情地推自家男人。
秦耀祖“嘿嘿”笑两声:“我要用实际行动表达对你的爱意啊!”
他早就掌握了拿捏自家媳妇儿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