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笙宁忍无可忍,一把捂住了子衿的嘴,瞪着他说:“我只是防止你拿这画去干什么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再胡说拿胶带粘住你的嘴。”
子衿却是向来不吃威胁,眉眼弯弯,笑意盈满,眼眸比星空还要璀璨。
雁笙宁无奈,子衿的鼻息扫在他的手心引起心脏一阵瘙痒,只好放手,平静气息,看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睡觉了。”
周五下午的时候,大多数人都沉浸在快要放假的喜悦中,兴奋得午休时间都叭叭叭地不停说话。
不过就是举着喇叭在子衿的耳朵边放《好运来》也不能阻挡他睡觉,枕头一放脑袋一落,倒头就睡。
雁笙宁的睡眠质量一向都不好,现在是被吵得完全睡不着了,就趴在桌子上打算闭目养神。
不过,这也只是打算了。
子衿的头下垫着他从家里拿来的胡萝卜抱枕,枕头很软,他的半边脸都陷进去了,还有半边露在外面。
雁笙宁也趴在桌子上,头下垫的是一个看起来十分普通的枕头。
本来打算闭目养神的,换了个姿势,转了个头,就和子衿面对面了。
本来桌子也不大,两个一米八大男孩都趴在桌子上的时候胳膊肘就会碰在一起。
雁笙宁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子衿,仿佛在端详一幅水墨丹青。
子衿闭上眼睛之后整个人都温柔了许多,不再用充满“智慧”光芒的目光看人了,也不再挂着憨气冲天的笑容,看起来也聪明多了的亚子。
长得这么好看,用智商换的吧,雁笙宁止不住这样想。
子衿的睡颜倒映在他的眸中,让人莫名烦躁,雁笙宁只好把头拧向了对着窗外的方向。
铃声准时响起,子衿的眼皮挣了几下才睁开。
子佩过来拿他的水杯去打水,子衿也慢慢地坐直了身子,眼皮半睁半合,眼里一片混沌,随即倒向了雁笙宁。
雁笙宁急忙接住了他,让他靠在自己的肩头上,拍了拍他的脸:“喂!醒醒,要不然把你丢地上了。”
子衿却像听不见一般继续赖在雁笙宁身上。
雁笙宁也只是说说而已,没有真的把他扔地上,等子佩回来,自然会把他拽起来。
第一节课是数学课,老宋在上面讲得激情洋溢,唾沫横飞,粉笔加上发动机,“嗒嗒嗒”的像火车一样往前开。
子衿在下面哈欠连天,眼皮注铅一万斤。
因为刚开学,学的东西还不难,没三十分钟就把要讲的题讲完了,老宋便让大家预习或者做题都行。
子衿摊开书就直接睡着了,雁笙宁则在做自己买的练习册,一时没注意到旁边的人在干什么。
由于没及时提醒,子衿被在班上巡来巡去的老宋抓个正着。
老宋本来只是路过子衿的座位,本着支持国家政策,投身扶“贫”事业的初心,见他在练习册的同一题停留了很久都没动笔,想问他哪里不懂。
结果发现好家伙,一手撑着脑袋,似乎正在看书的北子衿居然在睡觉!
老宋没有第一时间叫醒他,而是在旁边站了两分钟,看看他会不会自己醒。
因为大多数在课堂上打瞌睡的人都不会睡着很久,甚至几秒就会自己惊醒。
雁笙宁注意到宋老师在子衿旁边都站了好一阵了,子衿还是没有丝毫反应,心中一惊,猛地转头。
果然,这人睡得死死的,凉得透透的。
老宋都在一边站了快有十分钟了,子衿还是没有一点要醒的迹象,雁笙宁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伸手推了推他。
这一推就不得了了,子衿整个脑袋的重量都放在了支撑的手上,突然失去平衡,整个上身都向老宋倒去了。
老宋急忙扶住他,子衿也惊醒了,抬起头迷糊一笑:“老师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