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投机半句多,吴幽知道再求下去也不会有结果,他向城隍爷作揖别过,快步走出城隍庙。
“听说...雨神下凡落在了,荠州......”虚无缥缈之声从吴幽身后传来,这可是重要的线索!
吴幽旋即转身欲谢过城隍,可是,神明已消失得无影无踪,空荡荡的大殿只剩他一人。
吴幽仍是郑重地,朝着城隍像拜了一拜。
弦月如钩,虽已入秋,深夜的空气仍无一丝清凉,仿佛还是盛夏,整个大地涌动着燥热。
吴幽法力低微,现在也不是天界的神官,可也绝对无法坐视不理,哪怕抵上他的性命。
问卿何苦奈何,只一“痴人”,望月嗟叹,人间,兴许,值得......
一道寒光掠过,吴幽后脚刚迈出城隍庙,突觉肩头一沉,一柄森森利器横在他的脖颈边,黑夜中闪烁着优美的弧度,是棠离的佩刀残夜。
“棠,棠兄,这是何意?刀剑无眼,有话好好说。”吴幽甚至能感觉到那冰冷的刀锋贴着他的喉头。
“哼!对付你这种叛徒,还用得着和你废话?!”棠离握刀柄的右手隐隐加了几分力道,似乎就要砍下去。
“把他带回王府。”棠离对身后侍卫说。
隋暮寒今晚被隋景栩灌了不少酒,这会儿,正在他的房内,倚着桌边,闭目休憩。
门外棠离禀告道,“王爷,吴幽抓回来了。”
“带进来。”
屋内,烈酒之气冲天,一推开门,将吴幽熏得不由屏住呼吸。
隋暮寒面色却一如往常,若不是这浓重浊人的酒气,任谁也看不出他喝了许多酒。
“跪下!”棠离猛地一脚踢向吴幽的小腿,咚地一声,吴幽双膝着地。
“退下。”隋暮寒依然闭着双目,一只手扶额支在桌案边。
“王爷,这种叛徒,不如直接让属下拉下去一刀砍了吧。”棠离有些不甘,忿忿地说道。
隋暮寒脸部微微抽动了一下,英凛剑眉蹙得更深,怒意肆起,“身为侍卫统领,监察失职,当如何论处?!”
“属下该死!属下立刻退下去领罚,请王爷恕罪。”棠离脸色苍白地把门关上。
半晌,屋内如死亡一般沉寂。
吴幽对这种窒息的气氛恐惧极了,不得不赶紧想办法谢罪求饶,“王爷恕罪,草民没有逃跑。如今民不聊生,我只是去看看城中的情况。”
“哦,是吗?”隋暮寒眼睛微微睁开,目光落在吴幽的胸前。
吴幽不寒而栗,霎时间反应过来,“糟糕,我的包袱,现在就在背后,胸前还绑着布结!”
这下,真是“人赃俱获”,无从抵赖。。。
“王爷,王爷,您听草民解释,我是......”就吴幽这榆木脑袋,眼下,实在编不出来什么像样的理由。
隋暮寒将桌案上的一张纸,扔到吴幽面前,气息不似刚才般平静,他双目微红,凝视着吴幽。
吴幽瞬时脸色煞白!
棠离发现自己不知所踪,自然会搜查他的卧房。
而他逃走的时候,脑子早已被“沐浴之水”浸泡成了一团浆糊,匆忙带了点衣裳,竟忘了压在他枕头下的......!
“王爷,您误会了,我......”吴幽语噎,当局者迷,他也无法理解自己的荒唐,根本不知道自己那时为何会如此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