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星刚要追问,相大牛却为王大梁说话了:“别他妈的在那装好人,就会为难王叔,王叔都为我们家申请几次了,你们不是不批准吗?”
吴星看向王大梁问道:“王书记,这是怎么回事?你说实话。”
王大梁这才说道:“我申请过好几次了,可乡里就是不同意,我也没有办法啊。”
吴星猜到了一些东西,追问道:“是不是低保户都给了有关系的人?”
王大梁犹豫了一下,还是无奈的点点头:“虽说低保户名单是我们村委会上报,可批不批我们做不了主,而且......”
“说完全了,而且什么?”吴星见王大梁话没说完,想说又不敢说。
王大梁深吸一口气道:“而且很多低保户不是我们报上去的。”
吴星点点头:“乡党委书记和乡长都不管?”
王大梁苦笑着说道:“找乡长,乡长说这是书记在管,找党委书记,党委书记说没有名额了。”
吴星感觉自己一腔怒火就要爆发了,但还是忍住了:“王书记,走,带我去相大牛家看看。”
王大梁听到后眼睛一亮,非常高兴,指着相大牛:“你个小王八蛋还愣着干什么?赶快带领导到家里看看,领导这是在帮你呢。”
王大梁这是在找机会为王大牛开脱,吴星也看出来了,笑笑没有点破。
相大牛不情不愿的带路走在前面,一只脚还不停的狠踢着路上的小石子,发泄着情绪。
自卑、不甘、愤怒、彷徨,这是吴星对他最直接的感觉。
相大牛的家三间茅草房,土坯垒起的墙体坑坑洼洼,都快可以做小鸟窝了,吴星站在门口就闻到一股臭味。
当相大牛推开房门的时候,扑鼻而来的臭味吴星已经本能的忽略了,吃惊站在屋里,呆呆的看着。
当初吴星为了只有三面墙的蔡建军家落泪,可现在相大牛的家让他浑身震颤,双拳紧握,不知所措了。
房子是空的,连床都没有,父母的床榻就是在地面铺了些草。房子的角落有个土灶台,没有餐桌,吃饭都是在灶台上。
相大牛的床榻也是一样,单薄的一床被子,寥寥几件衣服丢在床上,全都是脏旧破的。
两个病人躺在榻上痛苦的呻吟着,连家里来人都没有反应。
他终于明白王大梁为什么会再三为相大牛求情了。
吴星发呆了好久,怎么回到村委会的都不知道了,一直陷入震惊之中。
又是好半天才对着李丰收说道:“小李,打电话叫这个乡的党委书记和乡长过来,立刻马上过来,告诉他们,半个小时我要是见不到人,他们可以滚蛋了。”
王大梁和三个队长都能感觉到吴星的怒火,非常吃惊。
他们没想到吴星第一反应不是叫警察处理相大牛,竟然是问责乡干部。
就连相大牛也是一愣,怔怔的看着吴星,难以置信。
李丰收也是非常气愤,原封不动的把吴星的话告诉了沙口乡书记和乡长。
很快有两辆汽车进入芦苇村,不过不是乡党委书记和乡长的车子,而是警车。
警笛长鸣,引起了村民的围观,都想看看又是谁要被抓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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