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落豪爽灌下一口酒,“天界有甚意思,当年所熟之人几乎不见了大半,规矩又多,不若我这霓裳山自在。”元清点头,又问无忧,“今日为何不见阿烬?”桑落插嘴道,“无忧你那麒麟是对我有意见?”无忧听见她如此唤他,眉头轻皱,淡淡答,“桑落仙子多心了。”桑落笑,“无忧,莫将我叫的如此陌生。”停了停又道,“你与我二人的婚约是否该提上日程?”
无忧端起杯轻啜一口,不急不缓开口,“本君同仙子您的婚约不过是随口一提,还请莫放在心上。”桑落沉了脸,语调拔高,“无忧,你口口声声唤我仙子,可是担心那畜牲不高兴?”无忧猛的将茶杯摔在案几上,“桑落仙子若学不会如何尊重人,日后便同本君的无念山断了来往。”脸色很是不好,“也莫日日寻人来唤本君!”
元清赶忙打圆场,“哎呀,无忧你何故发脾气,咱们三人也算生死之交,有话好说!”无忧瞥他一眼,“那战你同桑落仙子功劳最大,同本君无甚关系。”元清脸一红,悄悄瞄向上位桑落,“你这什么话,当年深入魔窟也是桑落救了我一命。”
桑落面色大变,不欲多说,“客气了,天色已晚,你们便回吧。”无忧起身,淡漠点头,“婚约一事不作数,望桑落仙子日后莫再提及。”话毕人已不见踪影。
桑落饮尽杯中酒,冷笑,“婚书已下,哪由得你拒绝!”遂又望向元清,“收起你那心思,我对你没兴趣。”挥挥手,下了逐客令,“元清上仙回吧,日后若无事,少来我这霓裳山。”元清讪笑告辞,心中苦楚,“唉,你是忘了无忧这性子了,只怕并不会如你意。”
无忧推开花无烬的殿门,里面的蜡烛已快熄,榻上随意扔着几本翻开的话本子,桌案上吃食一块未动,连平日里最爱的甜汤也没尝一口,心中暗道不妙,妆台上整齐摆放着他送的玉钗金镯,铜盆中有未燃尽的衣裙灰烬。
“彩蝶!”无人应,整个殿阁安静的像无人般,他心下大乱,急急推开莫言殿门,发现他睡在榻下,呼吸绵长,殿中香气弥漫,晃了好几下人也没醒。彩蝶彩月彩云同莫言的情况一样,睡的浑然不觉。
无忧挥袖,殿中安神香散,几人缓缓睁开眼,眼神迷茫,见到面色不虞的无忧,皆跪地,互相望望,都不知发生了何事。
“你们可知阿烬去了何处?”彩蝶猛的抬头,死死盯着无忧,面上再无平日的尊敬,“仙君您可是才从桑落仙子处回来?”无忧点头,“怎么?”彩蝶冷笑,缓缓站起,拍拍裙上灰尘,“您是仙君,我们能说什么,只是您可有考虑过姑娘心情?”莫言拉她,她大力扯过自己的裙摆,“怕什么,我只是看不过眼说几句实言罢了。”
无忧清冷的面上浮上焦急,“还有什么要说的,本君听着便是。”彩蝶嘲讽一笑,“明知姑娘这几日心情不愉,偏去了桑落仙子那迟迟不归,姑娘今日滴水未食,您不担心,可我心疼!”说完迈步离开。
无忧长久坐着没挪动半分,“莫言本君可是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