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莫不就是临淄王,李隆基”。
“正是我家主人。”小顺子连忙接过他的话。
“小人瞎了狗眼,多有怠慢,请王爷海涵!”他干脆不起来了。
“仇将军,快起来,起来说话。”
“末将不敢!”
“将军不必客气,听家父说,你和他是挚交。”
“不敢,相王本是我的主人。”
“哦,此话怎讲?”
“是相王,他老人家向圣上保举的我”。
“将军不是前朝武状元吗?”
“是的,殿试之后,相王就招我为门生”。
“那是当然,相王当时是皇上,所谓天子门生吗?”
“所以我必须忠于相王,忠于朝廷”。
“应该忠于圣上,忠于朝廷啊!”三郎这句话是有特指的。
“小人明白”。
“仇将军,这是兵符”。
仇英恭恭敬敬地接过兵符,并取出了自己的那一半,放在龙虎案上,两块完完整整的拼合在一起,他的脸上露出了坚定的笑容。
“王爷,我先给你介绍一下军营的情况。”
“不急,不急”。
他们一共还有六千精骑,分五队,每队一千二百人相当于一个上府的兵力,仇英为大将军编制,下辖三位将军,两位偏将,整个禁军等级分明,结构严整,所有将士皆是高配额,全是一流的西域枣红、黑红骏马,每五人一火,十人为一队,除了常规的武器配置外,每人另配连发弩或雁翎箭,所有将士骑术一流,箭术一流,这支部队参与过很多次的政治清剿,一般不用,除非是重大的事件和动乱,包括支持边关的突袭任务,常常是突如其来,出其不意。
三郎留下了李仙凫、张正、王斌、程昱。只带着小顺子便赶回东都。李仙凫他们的任务很重,三郎交代了三件事,一是继续招兵买马;二是开展好禁军的思想教育工作;三是协调和争取长安府张从重。
在长安月余,他接触了这位张节度使几次,他也是真正的保皇派,对女皇忠心耿耿,宦海沉浮那么多年,经历了一次次的政治变故,今后的形势他虽然顾计不出,可是效忠朝廷是容不得半点质疑的,他是女皇的铁杆粉丝,因此处于这样重要的位置。
三郎万万没想到,这回来的路上比去的时候更加凶险。他们二人刚过雍州,还沉浸在悦来客栈的温暖服务之中,那浓香的米酒可是江南的特色,可是偏偏在这个几乎荒凉的地方,这样一家客栈里喝到了,还有那五香牛肉,刚出的锅,真的让人馋涎欲滴,一壶米酒,三斤牛肉下肚,他们顿时来了精神,一夜的好觉恢复了体力。
清晨,他们开始赶路,今天的心情特别的好,一路轻松,他们的下一个目的地是八十里外的朝阳小镇,两个时辰之后,越过一片丘陵,进入叶落满地的丛林,冬天的萧瑟让人感觉凄凉,远望去,天更阔了,远处的风景更近了,一切感觉很大,大的格外空旷、寂寥。
他们走的是官道,可是如今的官道也是人丁稀疏。
“主人,我要下马方便。”小顺子在他身后吆喝着。
“好嘞,就前面吧,等你追上了我。”其实他们有时候还真像两个孩子。
于是,小顺子一夹马肚子,扬鞭就追,大约你追我赶了一里多路,三郎猛然感觉自己的坐骑有点不对,可是已经晚了,他连忙下马,那马的前蹄已经跪在了地上,鲜血流了一地。
“不好,遭暗算了。”他暗暗地说。
小顺子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只听四周一阵凶狠的冲杀声,一群黑衣人包围了他们,小顺子连忙下马。
“当心,主人”。
“你自己也小心”。
“注意,不要分散!”三郎对小顺子说。小顺子机警得靠近了三郎,和他背靠着背,这样既好防守,又有利于攻击。此时,他们发现这群人足足有二十之多。
“杀,杀……”那一群黑衣人一拥而上。
顿时,刀光剑影,三郎感觉来人的功夫多是塞北的奇招怪式,可是一招一式,招招要命,看来今天是真遇到对手了,“不可恋战!”他警告自己。
可是,没有那么容易摆脱的,来人的目的是直取他们性命,从出招来看,对方也很急切,毕竟是光天化日之下,又是官道,几轮厮杀之后,地上已经倒地毙命了几个,然而对手们却越杀越勇,一副不达目地誓不罢休的样子,三郎只有改变策略。
“不可心慈手软,要保存体力!”这是他此时的想法,小顺子也感觉这一次是遇到大麻烦了,不再顾虑许多,专心应对敌人。
眼见一个多时辰过去了,他们体力开始渐渐不支,小顺子的腿上不知什么时候被对手砍了一刀,三郎的手臂也受了伤,再提起自己的剑,觉得分外沉重。
对手反复攻击,此时也有点疲倦,也改变了策略,开始轮番攻击,形势越来越危机,三郎想:难道我这一次真的要栽了吗?可是我才二十岁啊!一切刚刚开始,老天啊!你帮帮我,我可不想就这么死,我还有大事要做。
可是,他转念又一想,也许这就是我的命吧!
正在他感觉无助,或者说已经万念俱灰的时候,突然,后方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哒哒,哒哒……”三郎听的十分清晰。
“救兵,是救兵吗?谁会来救我们?”他希望是,可是又想不到会是谁。
来者一共三人,为首的是个壮汉,随之一个后生,另一个分明是女子。
这一行人看到了前面的状况,连忙跳下马来帮忙,又经过了几番厮杀,对手不敢恋战,拖着几个残兵败将落荒而逃。
三郎的体力已经严重透支和小顺子靠在一棵大树下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