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老弟儿满脸为难,吭叽半天也没蹦出一个字来。
“九儿,你说,是不是我们院子那帮玩意儿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三哥,您这不是昏迷了三天嘛,我们就想着去您家拿点日用品,好家伙,你们院子百十口子人一个说来看看您的都没有!我这一看事情不对啊,就留了个心眼,让六子时刻注意点儿他们的动向。前儿晚上还真听到您们院子里仨大爷偷摸的商量要把您家给分了!有要房子的,有要东西的,还说找到了钱就平分给院子里的人好堵他们的嘴。嘿,这吃绝户的架势哈,你院子里的人真熟练!要不是咱妈不让咱们动您们院子里的烂人,哥儿几个早趁人不注意就都废了他们了。”
张建东冷冷一笑,“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开始么?”
“就这个周末,就是明儿还要开什么全院大会呢!”
张建东对于这个身体的脾气秉性不熟悉,更是对所处时代的行为规则不了解,所以张建东决定还是问问本地土着。
“那哥儿几个怎么看?”
好家伙,五六个半大小子一个个挠着后脑勺,嘿嘿傻笑的都看向了坐在床边这个人。
记忆里这个个子最小,身体最弱的家伙名字已经没人记得了,大家伙都是按结拜时的顺序直接叫他小九哥。
江湖规矩嘛,哪能像原身张建东似的,每次都是傻乎乎的报大名,这是就怕警官找不着凶徒似的。
张建东看了大家的表现也就知道自己没猜错的话,这个虽然话不多,但每说一事儿,这帮小子就麻溜去干的家伙应该是团伙里军师类的角色!
“三哥,两种方法!”
“说说看!”
“一文一武!武的就是集结一些兄弟,过去给这帮人一顿揍,一顿不行就两顿,两顿不行天天揍,保证他们以后见了您都老老实实的叫三爷!”
张建东摆摆手,苦笑着道,“老九啊,这个方法虽然痛快,不过哥哥我还得在那院子里住啊,总不能出门一步,仇人三百吧,这些畜生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个个的在红星轧钢厂有些地位的,否则你以为他们敢这么明目张胆?咱们哥们闯江湖还是要多动脑子啊,这白道人有地位有官身的可不能惹。你看我现在,不就是光知道动手不知道动脑子才有这样的下场?以后啊,哥哥我也得学着做做戏文里的那曹大白脸。你小子脑袋好使,以后就是咱的诸葛亮,给哥哥出个主意,解气又办事儿的。”
“三哥英明!”小九儿嘿嘿一笑,挠挠头,“三哥,其实这个事儿特简单,咱们哥们根本不用主动出面,这文戏就是借力打力!三哥您这样这样就可以了。”
“能把这几个领头的老逼登都抓进去?”张建东有些好奇的问道。
“三哥,您想多了,虽然咱家您身份特殊了点,烈属!但现在又不是前些年咱们大军刚入城的时候了,各处都乱,就他们的所作所为,在那时候抓大牢里关一百个来回也正常。碰上暴脾气的首长,能把他们抓进去吃枪子儿。”
“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军管会刚撤,各地都讲就个平稳团结。您院子里那老几位想吃您的绝户,说实话虽然街道绝不允许,但事实上却时有发生!民不举官不究嘛,街道就是知道了,只要没闹大,也就批评那些人两句,该得的好处也没退。而且这些人也都和办事员有远远近近的关系,所以街道他们也会帮着捂着盖着,毕竟没有哪个当官的愿意给自己找麻烦不是?更何况咱们这些人的身份在南锣鼓巷也臭不可闻,也就是不允许,否则咱们就差被扔去吃沙子了。”
嗯,街溜子!偷鸡摸狗,打架斗殴,欺负老的,揍了小的,调戏妹子,睡了寡的!
张建东闻言苦笑,好吧,自己这伙人,虽然年纪小没干太过的事儿,但在人家眼里就是这形象!
这是弄得有点虎头蛇尾的感觉。
不过原主烈属的这个身份,原主是特不喜欢的。因为就是这个身份让他从小没了爹,后来俩疼他爱他的哥哥也都牺牲了,他抗拒这俩字儿,抗拒这个身份。
而张建东本身就觉得自己有些对不住这个身份,所以……
“行,那就这么定了,你去帮我办出院,特么挨顿打还住院不是让刘三他们笑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