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轻轻拂手,刹那间时空倒转,天地间便成了一片宏伟的星空。
一枚如同玻璃珠般的小圆点在远处泛着光芒,其中有着一片大陆沉浮。
天圆地方,正是那小世界所在。
“前辈,那位存在并未与我多说什么,只是说将您带到此处便可,剩下的我也不知道了。”
那女子躬身歉声说道。
万归没有言语,抬眸望向那小小的圆珠子。
女子自知这里不是她所能观望,自觉的消失于此地,独留万归一人独自屹立于此。
星空之中是寂寥与冷清,忽而有淡淡流光带起一抹短暂的花火。
那世界安安静静的沉浮着,孤寂,单独。
按照常理而言,小世界的诞生从不是单独一个,基本上它们都会诞生在一片由小世界所组成的域之中,由天道统一管辖。
而眼前这个小世界太特殊了,它的诞生就好似是一个意外,放眼望去,周遭的无尽星空皆属于它。
星空,也是属于小世界的领地。
但这片星空太过空旷庞大,显得有些怪异。
要么,是自它诞生便是如此,要么,便是其他所有的小世界都被摧毁,独留它一个。
最为特殊的,便是天道!
单独的一个小世界不可能存在天道,它不够资格!
天道的诞生首要的前提便是小世界的强度与等阶至少要在仙道,那样才有着诞生天道的基本条件。
若是随意一个小世界都能够拥有天道,那这诸天万界该有多少天道?
天道是白菜么?显然不是。
眼前的小世界其强度远远达不到最为根本的要求,那么这个天道的来历便是有些怪异了。
根据万归的感受,这个小世界的天道很弱,非常弱,甚至于堪堪大帝巅峰的实力!
天道的诞生是随机的,并不是每个满足要求的世界都能够拥有,同时又因为其随机性与稀有,导致其实力普遍恐怖,至少不会是凡境。
就在万归摸不着头脑时,一道玄奥古老的气息在他身旁升起。
刹那间,天地间无数的符文自虚无之中诞生而出,密密麻麻,占满了整片星空。
它们有序的排序着,一道由符文组成的祭坛缓缓呈现在万归眼前。
一个个如同那小世界一般的珠子不断浮现,遵循着某种规律,形成一道庞大无边的阵法。
浩瀚神秘,苍茫厚重。
无边无际的小世界形成一道巨大的八卦,而那最原本的小世界,就是那阴中之阳的位置,是那恐怖布局的中心之一。
而万归此刻所站的位置,居然就是那阳中之阴!
只见一道道丝线沟通每一个小世界,最终链接至那阳,刹那间这无际之阵形成一个整体,但却好似缺了些什么。
万归面无表情望着在自己面前飘动的丝线,眼眸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
片刻后,他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在了那丝线之上。
刹那间天地间星空颤动,那无数小世界开始飞速旋转起来,八个方位升起一道恐怖的气息,有山镇天,有雷电开天,更有火海灭世,无边景象极其恐怖。
尤以乾坤二位最甚,一股庞大无比的意志宛若神明,镇压万古,一道厚重无边的黄色气息似那古神之躯,亘古沧桑。
一股不属于这片时空的气息升腾而起,秩序与规则在生成,大道都归于原点,为这大阵起势。
当八卦图转动的速度到达某个点时,一抹洞穿万古岁月的气息卷动,似是万物,似是天地。
一道道恐怖的身影显现而出,有蛇身人面的生灵高举双臂,似在祭拜天地;
有庞大无边的巨人手持巨斧,开天辟地;
更有五爪祖龙,腾天而起
神凰逐凤,火光耀世。
无一例外,他们的身上携带着一股远超于仙道的气势,其恐怖浩瀚,一丝一缕便可灭世!
但此刻存在的,只是一抹好似万古前的虚影,它们排列于两旁,似是在迎接谁的到来。
万归撇了一眼那些比肩天高的身影,眼中没有太多波澜,似是在看某些最为平常的事物。
一般,甚至有点弱。
这便是万归的评价。
他抬脚步入那呈现而出的通道,尽头便是原本的小世界。
光华一闪,万归的身影消失。
那些恐怖的虚影依旧那般静静地矗立,万古不动,忽的,空洞的眸子之中好似有光华亮起……
“你可来了,等的爷都无聊死了。”
还未等万归打量四周,一道突兀无比的声音便是响起。
他循着声音的尽头望去,瞬间他便是眉头一挑,眼中闪过一抹惊讶。
一个葫芦,一个紫金色的葫芦。
他静静的沉浮在那,大腿粗大,小腿高,但仅仅是沉浮着,却好似是这天地的中心,万物皆以他为中心。
正当万归伸手便要抓向那葫芦时,却见一道小小的身影忽然便是出现在万归跟前。
银白色的发丝柔顺的束起小辫,宽大的道袍绣起飞鸟走兽,将那小小的身躯笼罩在下,可爱无比的容颜此刻正歪着头,大大的眼睛笼罩着嫌弃望着万归。
“别动!你就不能改改你这个习惯么?”
带着些许嫌弃之意的童声响起,惹的万归一阵挑眉。
“你认得我?”
童子的话语万归却是完全没有听进去,这个小东西,似乎认得万归。
他猛的眉头皱,目中有精光闪过,刹那间恐怖无边的威压灭绝万古洞穿穹宇!
这威压碾灭时光,无边无际的岁月镜片在他周身翻腾,恐怖的力量直接便是将这整个天地的大道都直接碾碎,直接便是让这天地归于原点!
但,那葫芦周身三仗却是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要知道,万归的力量之强大,举世难寻敌手,哪怕是一缕威压溢出也能够随便碾死几万个祖境了,但却是无法奈何一个小葫芦。
“哦,差点忘了,你这祸害状态不对劲。”
小童自顾自的一拍脑袋讶声说道。
“你,是个什么东西?”
万归的威压仅仅是释放了一瞬便收了回来,他压下了内心的浪涛,轻声问道。
于他而言,这世间很无趣,无趣到不知道该去哪,他什么也不记得了,忘了家,忘了情,更忘了自己,空有无边伟力,却不知该做什么。
此刻,却是出现了一个似是认识自己的东西,他哪能不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