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物的一切都有着其规律所在,一切皆是有迹可循,天理昭彰因果轮回。
乾多与他间,因果不空。
对万归,对乾多来说,这一切就好似早已在记忆深处不知多少遍,对话不同,角色不同,有时是乾多,有时是万归,但终究还是相同的结果。
或许这便是宿命。
“怕么?”
万归轻笑,宛若那初春暖阳,微拂黄草。
乾多仰起头盯着万归的笑容呆了呆,随即又垂下头去。
片刻后一句嘟囔的话语传出
“怕啊,为什么不怕呢?但,有你啊。”
乾多抬头,大大的笑容写满面庞。
一抹无言的的伤在乾多眼底闪过,隐藏的极其巧妙。
万归垂手摸了摸乾多脑袋轻轻点了点头。
他仰起头,笑意之中带着一丝落寞。
两相笑意是故人。
乾多脸上少有的没有不服的情绪表露,而是怀念与追忆。
曾几何时,他们也曾如那最为真挚的友人,互相扶持逍遥于世间。
“我该做些什么?”
万归收回目光,平淡的望着那永恒的棺中之人。
曾经屹立穹顶的神明如今却是落得个身死无人记,何等可悲又可叹。
这世间有谁能不灭,又有谁能够真正的永恒长存,无人。
“我们需要做很多很多,一时半会可能说不清楚。”
乾多脸色有些发苦说道。
太多太多的人死去,太多太多的时代葬送。
而他们要做的,便是去寻找,重新去接引回那场战争中死去的同胞。
百亿载的岁月,大道早已垂暮,早已无法撑起无尽繁华,所以导致了后世越来越弱小,以至于,不如他们眼中的蝼蚁。
更何况,他们早就忘记了曾经这片天地被血海淹没,忘记了那数道身影宛若擎天之柱撑起万道。
有谁会愿意相信,曾经有一批无尽强大的存在,与恐怖强者在那本源之地大战数百万载?
没有人,记忆是会随着时间而逐渐被淡忘的,哪怕是一件平常无比的事物,在时光的冲刷下后世也会将其当成一件稀事,或是调侃,或是鄙夷,唯独少了半点信任。
很现实。
“先去做你所想要做的吧,去找回,你的记忆。”
乾多思考了片刻,随后仰头说道。
他也是有私心的,至少在关于他的事情上会偏向于他。
万归愣了愣,随即轻笑了一下。
“不过,要想去找回你的记忆,首先得从大罗身上取回易。”
乾多望了一眼大罗,随即说道。
万归闻言只是小小的停顿了下,随即目光闪过一丝奇异的光泽,望着乾多。
只见乾多走近了几步,站在那巨大无边的棺椁旁抬起了手掌轻轻按在了棺椁上。
刹那间一道无比浩瀚伟岸的气息宛若清风般轻轻吹拂,凡是被清风吹过的地方,一幕幕古老沧桑的画面铺展开来。
一座巨大无边的神山,宛若天地间的唯一镇压在七彩流光中心,无与伦比无法形容的恐怖气息一丝丝浮起,压塌时空停滞岁月。
七彩中心是一片空白,无边无际,偶尔有灰色与紫色纠缠。
本源之地。
不知为何,一个词语在万归脑海浮现,就好似镌刻在了本能之中,被一眼勾起而出。
混沌之中万物变化不定,鸿蒙紫气不断弥漫,构建出一副又一幅壮丽广袤的仙山神海,不断变化不断浮动着。
而那古山,定格在起源之地上!
这是何等的狂傲,要知道本源之地是一切的起始,是万物真正的祖。
而那座山却是敢于凌驾于本源之地之上。
乾多目露复杂,望着那山抿着嘴唇。
他很熟悉,甚至于那上面有几个人他都清楚。
曾几何时,他还偷过那山之灵的道源器呢,要不是万归在,不然他那屁股都要成花海。
而如今以这般姿态再次站在这山的面前,乾多心绪复杂,不知该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