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是说,李邵打算在黄巾贼退去后除掉我?”齐泽有点头昏目眩。
他也不是没有想过对李邵动手,这样也少一个司分功劳。
但是李邵实在是表现得太无害太无能了,齐泽甚至觉得什么时候料理他都行。
即使王、武二位将军明里暗里给他使了些绊子,他也可以不计较。
因为最大的官儿是站在他这边的。
合着这都是我的幻觉呗。
“大人果然是仁义之士啊,朝廷援军即到,为何要等到黄巾退去呢?”
齐泽更不理解了,道:“我于冀州有功,他有何理由处置我?”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况且大人不是才派人出城通敌吗?”
“我何时通敌······”
齐泽瞪大眼睛,想起来自己派陈到出城埋伏的事了。
“就算他们要以此来诬陷我,可陈到在外杀敌是确确实实的事情,这又从何抵赖。”
“黄巾人多势众,少一二百人只当是蜈蚣少条腿,这话不是大人自己说的吗?”
齐泽:????
这是当日在太守府,李邵邀众人前来商讨时,李邵说出的话。
沮授是怎么知道的?
“沮某在这冀州也算有些人脉,自有人告之,大人不必疑虑。”
齐泽暗骂自己昏头,沮家在这冀州也算是比较大的旺族了,有几个族人在太守那当官也说不准。
“请先生教我。”
事已至此,齐泽明白太守是铁了心要办自己,怎么也不可能坐以待毙。
“在巨鹿县时,大人曾与在下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怎得如今却忘了这个道理?”
齐泽皱眉道:“彼时尚有巨鹿百姓拥护我,如今身在这冀州城内,百姓只认太守,我这县令也不顶用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彼时大人身边只有一千余兵马,面对数十万黄巾军尚能从容带百姓逃离;冀州城更是智破张角,百姓岂会不认大人?便是百姓不认,这冀州城内的世家也是认的。”
齐泽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名声已经帮自己招揽了一大批跟随者。
李邵已经是徒有虚名之辈。
齐泽站起来,整理衣裳,对着沮授郑重其事地拜了下去。
“此番对亏先生相救,否则齐泽死无葬身之地。”
“不敢不敢。”沮授赶紧闪到一边,扶住齐泽的手腕。
“在下还有一事相求。”齐泽抬起头,郑重其事地看着沮授,“齐泽乃愚笨之人,虽有心安国家,下安民庶,却心有余而力不足。请先生可怜天下黎民,助某一臂之力。”
沮授沉吟了片刻,似乎有些犹豫。
坦白说齐泽的出生并不好,说好听点县令,说难听点就是白身。
但是只要这件事运营的好,再加齐泽确实抗击黄巾有功,事后封个太守也不是难事。
倒也不算埋没了他沮授。
想到这里,沮授后退半步,整了整衣服,郑重其事地往下拜。
“沮授拜见主公。”
齐泽赶紧前将他扶住,请他落座后,又请教起该如何扳倒李邵的事。
二人彻夜长谈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