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倒回到一个月前，齐泽送走了即将去中山郡的督邮，又吩咐蒋其准备了伴手礼，便准备去参加饭局。

饭局明面的邀请人是袁绍，主持人是曹操，还有西园八校尉在下首作陪。

阵容是绝对豪华的。

齐泽带了陈到做自己的侍卫，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就怕何进那个屠户突然发疯，总的有个保命的人在身边。

曹操领着齐泽一一见过众人，叙了些闲话，坐定后，自有歌舞助兴。

齐泽作为这次饭局的主角，没少被敬酒，也都来者不拒。

酒过三巡，众人都有些醉意，齐泽用手撑着脑袋，看几个校尉划拳。

余光瞟见一颗脑袋凑了来。

“贤弟可是醉了？”

齐泽知道曹操狡诈，哪里敢多喝，况且东汉时期的酒和米酒一样，但他还是装出一副不清醒的模样。

“没有······吾还能喝！”

说出这种话的人多半是醉了。

曹操给袁绍递了个眼神，袁绍挥了挥手，就见帘子后面人群闪动。

接下来要说的事关国家兴亡，未免人群里有十常侍的走狗，袁绍命手下人清了场。

“贤弟以为十常侍如何？”

齐泽失笑，还以为曹操会和自己整什么幺蛾子，没想到这么直接。

“将死之人，能如何？”

“何谓将死之人？”曹操发问。

“大将军何进掌天下兵马，朝中文臣武将无不以他为首，内有忠臣良将，外有西凉铁骑。只需要等一个契机，十常侍必死无疑。”

“什么契机？”

能是什么契机，等汉灵帝死呗。他不死怎么料理他的“让父”啊！

但是这话齐泽肯定不能说，只能埋头装醉。

曹操心里和明镜似的，又问：“贤弟志向如何？”

“大丈夫处世，当持三尺之剑，立不世之功。”

这算是齐泽今晚的唯一句真话，只可惜说话的人和听话的人理解的意思不一样。

“哈哈哈哈哈哈哈，贤弟年纪轻轻，却有不俗之志，愚兄佩服啊。”

聊到志向，齐泽也起了好奇心。

曹操是一个从来不内耗的人，即使无数人骂他“曹贼”，他也从来不觉得自己有错，还说“世人昨日看错我曹操，今日又看错我曹操，也许明日还会看错”。

看看，别人骂他，他就说是别人看错了，只指责别人，从来不责怪自己。

“敢问兄长之志？”

曹操仰头闷下一壶酒，道：“吾与贤弟一般大时，欲为一郡守，好作政教；痴长几岁，欲为国家讨贼立功，死后墓碑提‘汉故征西将军曹侯之墓’；现在嘛······空有志向，又能如何？”

齐泽望向不远处的袁绍，知道曹操也是有苦难言。

论能力，是个袁绍绑在一块都不是曹操的对手。但人家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天下，纵使曹操有泼天的志向，也只能屈尊于袁绍之下。

“兄长，不必忧虑，也许机会就在眼前了。”

齐泽知道历史的车轮无论如何都挡不住的，当天下分崩离析的时候，家世好又有什么用呢。

活到最后的人哪个不是靠自己的能力。

酒宴散去后，宾客皆走，齐泽也被人扶马车送回府。

袁绍和曹操则去了后面的雅间。

“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