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一数到三,在场众人中有谁闭上了眼睛,就会即刻被逐出游戏。”少女说道。
“逐出游戏是什么意思?”赵琢影问道。
“我觉得那个字眼有损我的形象,所以我不方便说。”少女无谓地说道。
赵琢影犹豫片刻,很快便做出了决断。
围观群众聚集在饭店的门前,喋喋不休地与王先生交谈,一旦游戏开始,绝大部分群众就会不可避免地陷入危险。
他无须顾虑这些愚昧的群众,借此机会,正好观察少女或其背后推手的诡象。
“开始游戏吧。”赵琢影果断地说道。
“慢着,赵老师,在场中有许多无辜的群众,他们并不想卷入战斗啊。”林妙曲惊慌地说道。
“我知道。”赵琢影冷漠地说道。
“拜托,请理智一点。你的想法已经被诡形侵蚀,不再属于曾经的你。”林妙曲激动地说道。
争吵声引来了许多的吃瓜群众,纷纷围过来劝架,却怎么都拉不开热火朝天的二人。
二人仿佛粘连了起来,如胶似漆,犹如一笔勾连起来的水墨。
赵琢影制服上的黑色,与林妙曲纯白色的衬衫混同起来,以一边倒的态势浸染了她的衬衫。
林妙曲突然羞红了脸,不再挣扎,顺势扑进了赵琢影的怀中:“算了,就这样吧。我们已经身在局中,逃不也逃不掉了。”
任初见环顾四周,发现了问题所在,朝着那位躲在暗处的少女说道:“画家,不要装神弄鬼了,快把我们放出去。”
“三。”戴珍珠耳环的少女面无表情地说道。
任初见悚然一惊,眼睁睁地看着周围的几人凭空消失,犹如被橡皮擦抹除了一样。
奇异的朝霞透过灰蒙蒙的乌云,睁开一双双细小的眼睛,散逸着昏暗的光芒。
那些眼睛郁积着愁云,注视着地面上犹如蚂蚁一样,一群群惊慌失措的民众。
一位老者用力推动着眼前无形的屏障,愤怒地说道:“可恶,我们被困在这里了。”
一位肥胖的男人揉了揉眼睛,大声说道:“怎么可能……”
他臃肿的身躯不断流汗,冒出一股股橙黄色的黏稠液体,溅落在了地面上,削去了他的半个身子。
不知何时,众人陷入了离奇的诡象中,任人宰割。
“我是梵高在世,不要再叫我什么狗屁画家,根本衬托不出我的身份。”少女朝着任初见撇撇嘴,粗鲁地说道。
在拥挤的人群中,有胆大者伸手蘸了一下那滩液体,放在鼻子下嗅探,然后惊呼一声:“是染料。”
赵琢影轻轻地推开林妙曲。
在这种混乱的时刻,他反倒显得相当冷静。
他竭力地睁大眼睛,审视着一旁戴珍珠耳环的少女。
人群中缺失了将近十个人,有的由于害怕,有的由于眼睛里溅落的染料,毫无周旋的余地。
一旦闭上眼睛,就错失了生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