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呦头埋在床单上哭的歇斯底里。
他这一哭,身后的陶希言也惊了,本能的心慌。甚至有一种想立马道歉的冲动。
陶希言不知道这莫名其妙的情绪来源于什么,但还是立马停下粗暴的侵犯。
他没有用强的习惯。刚才也只是想吓唬吓唬陆呦。
不知怎的,就发展到了现在难以收拾的地步。
陶希言连忙起身,解开陆呦腕间的领带,刚才慌乱间系成了死结,陶希言费了好一会功夫,指尖都硌得发红。
陆呦躺在床上没动,抽抽搭搭的还在低声哭泣。
陶希言心虚,面上却还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还不滚回你自己卧室!躺这儿干嘛,等着我继续呢?”
陆呦一听这话,急忙起身,落荒而逃。
鼻涕眼泪蹭了湿了一小滩,陶希言也不洁癖了,拿个抱枕盖在上边眼不见为净,躺在了另一侧。
火也发了,人也折腾了,按理来说难受的应该只有陆呦才对。可陶希言躺下半天,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闭眼全是陆呦的哽咽声和压抑的哭音。
那几句指控一遍遍在他脑子里环绕,陆呦吓得发抖那可怜样就在眼前挥之不去。
陶希言越想越烦,越烦越睡不着。心口像是被一根看不见的线紧紧牵动,痒的闹人。
妈的,到底犯错的是谁!
陶希言想起来去阳台抽根烟缓缓,手摸床头灯的时候碰到了一个硬物,手掌心大小,他不记得自己床头有这个东西,开灯拿近一看——张赞早上送过来的礼物,刘嫂看见是特意让人送来的,以为有急用,所以没有送去衣帽间。
陶希言在手中扔抛了两次,有了主意。
陆呦回到屋内第一时间冲进了浴室,都没来得及等热水放出来就开始冲刷身体上陶希言留下的痕迹。脖子上黏糊糊的唾液好洗,可草莓印和齿痕却洗不掉。伤口不能沾水,陆呦就只能把喷头拿下来小心控制水流方向。
拿着花洒就没法打沐浴露,两个步骤不能同时进行,陆呦在浴室里折腾了很久才把自己弄干净。
从毛巾架上拿起浴巾把身上的水擦干,没有洗头,水珠两下就擦完了。
再去拿睡衣的时候,想起着急洗澡,进浴室的时候忘记拿衣服了,刚才换下来的衣服满是酒气也不能再穿,索性拿浴巾松松垮垮的在下身围了围,反正这么晚了也不会有人进来,佣人就算有事也会先敲门。
客卧的衣帽间在门口面,陆呦刚踏出浴室,就听到自己门口有脚步声,都没给他反锁门的反应时间,门直接被推开。
“我说,张赞今天送了个……”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两个人都愣住了。
脖颈上没擦干净的水珠顺着陆呦的胸膛,腹肌,滑进浴巾。
陶希言张了张嘴,定在原地,双眼紧跟着那滴水的轨迹,喉结颤动,半晌后无声的吞咽了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