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怎么说?”皇后听清贵妃话里有话,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萱嫔帮着皇上料理了康嫔母家远亲康正卿,如此才有了封嫔的圣旨上的那句‘辅助良多’。可不是康嫔母家助萱嫔晋封吗?”清贵妃说完便往椅子上一倚,一副看好戏的神情同众人一起看着萱嫔和康嫔。
“什么?”康嫔能将皇上赏赐的步摇送给王娇娇,那就说明康嫔与康正卿一家一直来往密切,那边有什么动静想必康嫔也是能很快知晓。但皇上此次秘密行事,康正卿的消息递不进来,今日康嫔陡然听清贵妃说起,自然意外。
“贵妃娘娘抬举了,”俞初意味不明地看向清贵妃,“后宫向来不能干政,臣妾也不知皇上何时行事,行何事。臣妾此番也只是陪着皇上去祈福,至于贵妃娘娘所说的康正卿是何人,臣妾实在不知。”
“萱嫔说什么便是什么吧。”清贵妃也不辩驳,“只是苦了康嫔,少了个与你母家相交甚笃的亲戚。”
“好了,若是行事没有错漏,皇上也不会责罚。康嫔,你不要心急。”皇后知道康嫔已经将俞初记恨上了,不过她可不能让人在自己的凤仪宫闹起来。
俞初不意外清贵妃会探听到这个消息,但根据影卫的汇报,康嫔最近与清贵妃走的很近,怎么这样的事情,清贵妃事先都没告诉康嫔呢?
因为有皇后娘娘发话,康嫔也不敢当着皇后的面与俞初争辩,只等请安后,众人离开凤仪宫,康嫔在路上拦下了俞初。青竹想要挡在俞初身前,被俞初制止了。
康嫔一步步朝俞初走,俞初却目光坦然纹丝不动,直到二人裙摆贴上,康嫔才停下脚步,看着俞初的眼睛说道:
“你不要在这里装模做样,等本宫查出你有份参与此事,本宫定叫你生不如死。”
“皇上要抓谁自然是皇上自己的意思,怎么康嫔娘娘的亲戚被抓,却不觉得是自己亲戚犯了错,反而觉着是皇上不辨是非,抓错了人呢?”俞初此刻觉得清贵妃常用的法子甚是好用,偷换概念将康嫔话里的恨意转移给皇上。
“本宫是什么意思你心知肚明!”康嫔有些急了,皇后和清贵妃从前噎她,她倒是不敢说什么,现在俞初一个刚晋封的嫔位就敢这么跟她说话,她岂能不气。
“姐姐说的话,妹妹实在听不懂。不过妹妹见到皇上时,可以替姐姐问一句发生了何事,康... ...正卿?是这个名字吧?”俞初说完不等康嫔反应,带着青竹与康嫔擦肩而过。
“这个贱人!还敢讽刺我见不到皇上!”康嫔恨得牙根痒痒。她如今在宫里吃穿用度都远超嫔位应有的规制,只不过清贵妃奢靡,倒也显不出康嫔有多逾矩。而这些份例外的银子,几乎都是康正卿孝敬给她母家,她母家又拨了大半给她。康正卿要是栽了,她日后的银子从何而来?
俞初刚回到昭纯宫,小安子就迎了上来:“小主,内务府按照您位份的规制,送了批宫女来伺候,方才您还没回来时,人已经到了,奴才叫她们还是在外头洒扫。”
小安子知道俞初近身都是有青竹照顾的,最近湘语也颇得小主的喜爱,其余人都是在外头的。
“办的不错,你心细,这些人交给你,我很放心。”俞初朝小安子一笑。这个小安子心思细腻,办事妥帖。既猜得出主子的心思,又不会逾矩,真不愧是皇上让内务府好好选出来的人。
小安子还是头次得俞初夸奖,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呀,安公公害羞起来看着还挺憨厚。”
整个昭纯宫,除了湘染,谁还敢说话如此放肆。俞初听着湘染打趣小安子的话,也笑了起来。
“好了好了,都好好干活儿。”青竹笑着嗔怪了一句,便扶着俞初的胳膊往屋里带。
“说吧。”俞初落座,看着青竹。
“小主出宫前不是说让奴婢回来盯着云贵人吗?”青竹压低声音道:“奴婢今日发现,清贵妃和康嫔娘娘朝小主发难的时候,云贵人有几次都想开口,却被她身边的宫女悄悄拽了袖子给拦下了。”
“是有些不对劲,但事无绝对,这个宫女着意留心着些,看看能否将她的底细查清楚。”俞初脑海中回想着刚才请安的一幕幕。当时她的注意力都在清贵妃和康嫔身上,因为其他妃嫔并未开口,她还真没留意。
“对了,”俞初抬头看向青竹,“心常在今日是不是没来?”
照理说,心常在那种人,若是来了定然会说上几句风凉话。今日如此安静,俞初仔细回想了一下,仿佛是没见到心常在。
“心常在说染了风寒,不宜出门,皇后娘娘免了她这几日的请安。”这种事倒不难打听,青竹方才在外头就听人说起了。
“这几日暖和,连树枝都发了芽,后宫主子又都是金贵娇养的,怎么就染了风寒。”
看来,皇上和她出宫的这些时日,宫里暗流涌动,发生了不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