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初没想到自己不过是想叫皇上开口由皇后看护清贵妃的胎,结果竟把自己搭了进去。可皇命难违,她只得起身谢恩,又表示会好好跟皇后娘娘学习,一定将太后的寿宴办好。
午膳后,皇上传俞初到勤政殿。俞初到门口时,见魏承杰靠在柱子上,似有愁容。魏承杰虽是奴才,但到底是皇上身边的,俞初便上前问了一句。
“瞧魏公公满面愁容的,可是有什么心事?”
“哟,萱嫔娘娘。奴才该死,奴才走神了,没瞧见小主过来。”魏承杰见自己这不用心的样子被萱嫔看见,连忙扶正了有些歪了的帽子,朝俞初行了礼。
“魏公公哪里的话,皇上在里面吗?”俞初见魏承杰不欲告诉自己他所愁之事,自然不会继续追问。
“在的在的,皇上正等小主呢。您快请进。”魏承杰说罢,将手中的拂尘一甩,搭在臂弯上,朝里做了个‘请’的姿势。
魏承杰将俞初带进内室,便识趣地退了出来。
“皇上。”俞初如今面对景宣帝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娇羞,但她还是揣着冷静,告诉自己皇上传召肯定是有要事。
“几日没见,今日瞧你似乎清减了些。”景宣帝看着俞初有些消瘦的小脸,“是受什么委屈了?”
“谁会给臣妾委屈受呀。”俞初眉眼含笑,“不过是这几日总是守在鸣鸾殿里,便没什么胃口。皇上难不成叫臣妾来,只是为了这个?”
“那咱们可是心有灵犀了,你待在鸣鸾殿无事可做,朕早上便让你跟着皇后操持寿宴。你可开心?”
“皇上的安排,又能尽臣妾的一份孝心,臣妾自然高兴。”
“嘴上惯会说,心里怕是将朕怨怼了好几遍吧?”景宣帝知道,这事儿若是交给清贵妃去办,旁人定无异议。可萱嫔位份不算高,又从没处理过后宫事宜,皇上叫她做这事,定然会为她招来很多嫉恨。且操办寿宴都是些需要极上心的琐事,一个不小心便会惹太后不高兴。
“臣妾不敢。”俞初也不多做解释,皇上不会无缘无故提起此事,她不如等皇上直接告诉她。
“你之前给朕的密函里说,皇额娘回宫怕是有人设计的。所以朕怕若是真的有贼人跟着回了宫,会在寿宴上做手脚。若是有你看着,朕便能放心了。”
俞初恍然大悟,旋即有些懊悔。她这段时日确实有些沉迷于和皇上的儿女情长中,将这样重要的事情都忘了。
“臣妾一定会让太后的寿宴举办的热热闹闹。”
景宣帝是相信俞初的能力的,有了她如此保证,他便没什么不放心的。
“这些日子要操劳起来了,你也要多吃些,现在总归是太瘦了些。”景宣帝伸出手,俞初走上前几步,被皇上捏了捏脸颊才算罢了。
清贵妃如今也顾不上俞初帮着皇后操办寿宴会不会风头过盛,一心只顾着自己的龙胎。她这两日也算想明白了,如今她已是贵妃,若是生下个皇子,皇贵妃的位置她也坐得。哪怕是个公主,那也是长公主,日后也是风头无两。因此她不必在意皇上的心在谁那,只要她能为了自己,为了国公府,保住此身荣华,便也算了却她的心愿了。
但凤仪宫可不太平了。宫里上下无人不知,皇后娘娘不高兴了。
皇后本就为清贵妃有孕一事焦头烂额,现在又冒出来个萱嫔来跟着自己学习六宫事务。她才当皇后多久?便一个个的想要来分她的权。
云书也替皇后着急,凤仪宫里的奴才都是从王府就跟着皇后了,但她是从小就侍奉在皇后左右,感情是要比旁人多上许多。
“娘娘可是为了萱嫔的事情烦心?”云书将自己刚从内务府拿来的凤梨酥摆到皇后身边的茶案上。
“皇上待本宫算不上亲近,后宫中这些嫔妃现在还能听本宫的,不过就是因为我手里掌管着六宫。若是本宫现在上了年纪也罢了,本宫刚当上皇后才几个月,就有人惦记着分权了,要是遂了她们的心意,本宫往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皇后拿起一块凤梨酥,说了这番话却没了胃口,又放下了。
“娘娘,皇上也是心疼您,想找人为您分忧。清贵妃倒也罢了,那萱嫔,摆明了就是如今后宫中没什么可用之人,说出来凑数的。”云书见皇后不想吃点心,就将茶杯和点心的位置换了一下,又接着说:
“娘娘您想,宫里没有妃位,除了贵妃,便是康嫔和萱嫔两位了。前阵子康府出了那么大的事,虽说皇上明面上并未惩罚康嫔,但从那之后皇上可是提都没提过康嫔一句。奴婢瞧着这两次皇上早上下朝来咱们宫里,眼神都没给康嫔一个。那便只剩一个萱嫔了,皇上安排她做这些,也算合情合理。”
“你说的是有些道理,可本宫瞧着,萱嫔并非池中之物。既然皇上让她学,本宫就让她好好学学吧。”说罢,皇后将云书唤到跟前,耳语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