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厢房里的帝修炎,呼吸已经越来越重。
长得俊俏的宫女被送了一批又一批进去,全被帝修炎无情地轰了出来。
他烦躁极了,不愿意就范,但又奈何不了迷情草汹涌的效力。
“滚,都滚!”
暴虐的声音响起,整个东厢房完全笼罩在摄政王漫天的怒意和威压中。
——
而辰王府的书房内,身穿喜服的裴墨辰显然已经知晓了这件事情。
如慕婉妍所料,裴墨辰和萧贵妃确实已经乱作一团。
“玉琴这个贱婢,居然敢在辰儿喜宴上对摄政王下毒。要是明天帝修炎清醒过来,迁怒到辰王府,这可如何是好?”
说话的是萧蓉,她长得雍容华贵,是当今皇帝裴凌松的宠妃,也是辰王裴墨辰和公主裴玉珠的生母。
她坐立不安,喊来身旁一位奴仆打扮的嬷子问话。
“桂嬷嬷,你可安排上等的侍女送到东厢房了?玉琴那贱人死了,没人帮摄政王解毒可不成。”
现在局势动荡,周围小国虎视眈眈。大丰虽然繁荣,但根基未稳,全靠帝修炎的玄武军镇着。这节骨眼上,大丰国离了谁都成,唯独不能没有帝修炎。
嬷子面露难色,上前福礼。
“老奴早就差人送了几批宫女过去,身材、样貌、皮肤皆是上品,而且姑娘们个个皆是完璧,老奴均已验身。但……”
桂嬷嬷欲言又止,抬头看了看萧贵妃,又看了看裴墨辰。
“摄政王发了怒,不肯让任何姑娘近身。若不是有侍卫们护着,估计姑娘们早就跟玉琴女官一样没命了。”
萧贵妃闻言,狠狠地拍了一下案几,“迷情草的毒万一解不了,帝修炎有个三长两短,皇上怪罪下来,那所有人都得跟着遭殃。”
她一边说着一边恨不得把玉琴女官拿去鞭尸。
偏偏现在还未到国泰民安的时候,皇帝对帝修炎也只能巴结着。要不然她们绝对不怕帝修炎,甚至杀他的心思都有。
站在一旁的辰王裴墨辰,仿佛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
他负手而立,狭长的凤眼微微眯了起来。
“呵,寻常姑娘怎么入得了帝修炎的眼?”
桂嬷嬷连忙上前辩解道:“王爷,老奴选的侍女可不寻常。个个柳腰玉姿、粉腮桃面的。送去东厢房时,您府上的侍卫们眼睛都看直了呢。”
裴墨辰闻言,英俊的脸上微微一笑,仍然看不出任何情绪。
“侍卫们的眼光又怎么能和帝修炎比?”
桂嬷嬷的眼神闪了一下,果然是皇上最器重的辰王殿下。在这种火烧眉毛的情况下,他都能沉着冷静、不疾不徐。果然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啊。
不过,她们不知道的是:裴墨辰这种人,只有细细品味时,才能发现那云淡风轻的眉眼间,隐藏着一股不易察觉的阴冷和狠戾,恐怖得很。
这时,坐在书房角落,一直默默流眼泪的红衣少女插话了:
“哼,宫女们容颜再好,那也是低贱的婢女。你把她们送过去侍寝,怎么配得上我的修炎哥哥?”
说话的女子是裴墨辰的嫡妹,萧贵妃的亲生女儿——裴玉珠。
她长相秀丽,性格跋扈。早些年贪玩,偷偷豢养过面首。
因一次偶然的机会,看见了战马上的帝修炎,惊为天人。从此遣散面首,洗心革面,专心致志追求摄政王一个人。
“那些婢女平时连齿药和厕筹都舍不得用,浑身上下都是臭味,她们怎么可以沾我修炎哥哥的身子?”
裴玉珠杏眼圆睁,用词豪迈。一想到心上人马上要与别的女子圆房,眼泪就忍不住往下落。
“母妃、皇兄,请您们让我去帮修炎哥哥解毒吧?我想,我……反正……我就是愿意。”
“我愿意得很!”裴玉珠急得重重跺了一下脚,她的脸蛋发烫,看样子是下足了决心。
空气中沉默了半晌,萧贵妃和裴墨辰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许久都没有说话。
“哥、母妃,您们倒是说话呀!”裴玉珠手指攥得紧紧的,一颗心紧张到能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