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
姜雪宁大着胆子,在他将她两只手都捏住举过头顶的时候,她主动往前凑,碰到了他的唇。
一时间愣住,眼神也清明了几分。
有效果。
她再次放软了声音,也卸掉了自己反抗的力气,手软绵绵地被他抓着。
“谢危,我真的希望你好好活着。你抓的我太疼了,放开我,我……我可以亲亲你。”
骗人,是想逃吧!这是谢危脑海闪过的第一反应。
但他手上的力道明显放松了,不过嘴还是贴了上去,他向来不是轻易就妥协的人,即使在意识不太清楚的情况下。
只是也没有之前那么霸道,浅尝了几口香唇美舌,他终究还是松开了她。
姜雪宁被放开后,没有马上就跑,而是小心翼翼地试探:“你的腹部流血不止,要马上处理,否则真会死。”
她说他会死?死就死吧,他何时怕过死?
嘴角微勾,自嘲一笑,没有再多的表情了。
“我……我去让人叫太医给你处理一下。”姜雪宁慢慢地,尽量不引起动静地挪动着。
见他没阻止的意思,她动作快了几步,结果刚起来就被抓住了。
该死,果然还是不放过她吗?
“你的伤真的要马上处理,你说要保护我,帮我的孩子安全出生的,所以你不能死。”
原来如此,是为了自己才想让他活着。
但是谢危并不生气,不管什么理由,他都接受。
“你说,放了你可以亲亲。”谢危有些固执地看着她。
他不管,不要脸就不要脸了,反正他生病着呢。
姜雪宁感觉一道惊雷从她脑袋劈过,五雷轰顶,竟然是为了让她亲他才又抓住了她不让她走嘛?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不依他今天是走不掉了。
姜雪宁只好蹲着,不太情愿的将嘴凑了过去。
结果他竟然一脸傲娇地撇开了。
“什么意思?玩我?”
“你心不甘情不愿,我要甜的。”
啥玩意甜的?她怎会心甘情愿,真是脑子被驴踢了才被他蛊惑着亲他。
姜雪宁要起身,结果被他长臂圈着,她也不敢有太大的动作,怕伤着孩子。
只好挤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将他傲娇的脸掰过来,郑重地嘴对嘴向盖章一般亲了上去。
“扑通、扑通、扑通……”谢危感觉自己的心快跳出来了,有点脸红,他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
之前虽然吻她,但他知道自己是在索求,在占有,可此刻他竟然想把自己的心交出去,想让姜雪宁来采撷。
姜雪宁,她不会真的会什么狐媚之术吧?
管她呢,反正疯了,就疯下去吧!
“这样,可以了吗?甜不甜?”姜雪宁看他愣愣的还脸红有些不解,刚刚可还像头饿狼,她的嘴和舌都还痛着呢。
“宁二,不要走,好不好,陪陪我,就今夜。”他突然像个委屈的孩子撒起娇来,没了侵略性,也没了桀骜不驯的傲气。
姜雪宁实在是搞不懂眼前这个百变的谢危现在这么温顺,是不是又要发疯,她不想留下,她想逃走。
“你的伤口要处理,我不想留下陪一具尸体,你知道的,我怕死人。”
是个不错且合理的借口。
“你陪我,我答应你不死了,以后都好好活着。那柜子里有伤药,你拿来,我自己处理一下就好。”
“我不想出去,不想见他们,你不要走。”
此时的谢危真的虔诚的像只小狗,他的离魂症是起了变化吗?不疯了?
谢危早已恢复了正常,只是他觉得姜雪宁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从前他都太过强硬,换一种方式,她也许会愿意像靠近燕临那样靠近他。
像刚才那样亲亲他,亲亲他,他好幸福!
“我害怕你。”谢危收起了獠牙,姜雪宁也实话实说。
“宁二,不要怕我,我从未想过伤害。”
“可你一直在伤害我。”红了的手腕,咬破的嘴唇都是证明。
“你明知我坏的透顶却总是如此心软,明明心软又要逃离,我......我不想你离我那么远,明明是我先认识你的。比沈玠、燕临都早。”
“提他们做什么?你我相识只是偶然。”
“既是如此又为何救我,就让我死在那漫天飞雪里,尸体被山猫啃食,我也不必背负这么多,早早就能解脱。你既救了我,就不能不要我。”谢危的眼神悲恫中透着凄凉、哀怨,像个被抛弃的怨妇,而她是那个薄情的负心汉。
什么跟什么?
“谢危,你别这样,我更害怕了。”他在示弱,可是却让她毛骨悚然。
“帮我拿药,你说我不能死,否则真没人能护的住你。”谢危烦透了,只能转移话题。不想听她说害怕自己,他都装的这么可怜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姜雪宁总是能轻易被他拿捏,确实现在的她没得选,沈玠没有,她这个皇后徒有虚名,若是要凭腹中孩子荣登太后之位必须得有人支持,可明显朝堂之上能支持她的寥寥无几,但要她和孩子死的一大把。
既然如此,不如就假意逢迎,只要谢危不伤害她,能与她统一战线,她的胜算也大了不少,牺牲些色相就牺牲些色相把,这天天保养不就指望有朝一日能用上这脸吗?
“我可以如你所愿,今夜可以留下,仅限留下。”姜雪宁拉拢了自己的衣服,出卖色相和人尽可夫可不同,这点贞操还是要守的。
“不过,你得答应我,不能让人将我绑来,哪怕是发病的时候。还有,不要求死,更别想拉我一起死。”
“好,我答应。”谢危十分爽快,他本以为她会义无反顾把他丢下逃走的,怕他不是吗?
只是这样的话,逃一次他恐怕要抓十次了。
如此,甚好!
姜雪宁按他指的方向取来了药物,但她着实不会处理这些,所以只是放在一边,并没有主动说要帮他。
心里是有些小失落的,不过不怕,猎物总是慢慢上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