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急切的想说些什么，被夏元清抬手及时制止住。

“这么多人都得罪你了吗？”

“那倒没有，不过他们都是蛇鼠一窝，死了一点都不可惜。”

“他们是杀了你女儿吗？”

成昆呼吸顿停，胸口剧烈起伏。

“看来我猜对了。”

刚刚就注意到他手上戴着一个小女孩的皮圈。

岑笙锁定最后一个位置，示意夏元清把电脑接过去。

最后只剩下十三分钟的时间，夏元清连忙把电脑上的地址发到所有人的手机上。

握紧手中的手机，刚刚收到消息商场里的人基本都到外面了，这让他放心不少。

而且以他们的速度，应该还来得及。

眼睁睁看着两人的交流，成昆突然疯狂地笑起来。

满是恨意地看着岑笙，挣扎吼叫，字字泣血，“为什么？！他们害死了我女儿，他们就该去死，我想要报仇怎么了，啊呜呜呜……”

看着伏地痛苦的人，夏元清神情复杂，“你有什么冤情可以向上申诉，为什么要做出这种无法回头的事情呢。”

成昆讽刺一笑，“呵。”

房间内静了片刻，也许是意识到自己这次绝无生还的机会了，成昆有了诉说的欲望。

“我女儿有先天性心脏病，我一直都很努力地赚钱，就是想在匹配到的那一刻能够立马给她治疗。”

“医院告诉我们匹配到心脏源的时候我很兴奋，那个时候我刚好完成了一个程序，只要把它卖出去我就能凑到钱了。”

“我以为上天还是眷顾我的，女儿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但是……但是我的程序被××集团占为己有了。”

“他们甚至申请了专利，我连上诉都没有证据。”

“没办法，我只能想办法继续凑钱，可是还没等我凑够，却被医院通知……”

“通知那颗心脏匹配给别人了，是一个贵族家的小姐。”

说道这里，成昆语气越发哽咽，“我女儿，她，她没有等到第二次机会，就这么没了。”

“没了啊！啊……”

办公室的人被这沉痛的哭声包围，气氛都变得沉重了。

周晴晴的眼眶更是忍不住泛红。

“所以你选了这里，因为这里有钱人多，贵族多，你想让他们跟你女儿一样，想让他们的亲人跟你一样痛苦是吗？”

“我没有！”成昆忍不住嘶声反驳。

岑笙静静地看着他，“但是你就是这么做的。”

“我管不了那么多，既然没有人善待我们，我为什么要善待他们。”

“我体谅别人，有人体谅我吗？”

“我就是要把这些伤害都还回去，让他们知道，就算是蝼蚁，也能让他们付出承受不起的代价。”

看着歇斯底里的人，岑笙冷笑一声，“所以你真的只是为你女儿报仇吗？”

她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成昆，像是深深看进了他的灵魂，“你只是拿着帮女儿报仇当借口，实际上是为这么多年来自己所受的委屈找一个发泄口，不管事情的严重性，不顾需要付出的代价，宣泄你对所有人、对世界的不满。”

这像是踩了成昆的痛处，成昆猛地朝岑笙扑过去，嘴里还大喊着，“你胡说！我最爱的就是我女儿，你怎么能说我不爱她！”

顾辞下意识的站在岑笙前面。

人及时的被肖鹰拦住了。

就算没拦，其实他也扑不过来。

成昆缩在地板上哭成一团，任谁都能感受到他的痛苦。

空间陷入了短暂的静默，无声的、压抑的情绪渐渐的漂浮、压制在这小小的空间里。

夏元清内心叹息，眼睛不时的往岑笙那里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