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柴明就领着一身华服的潇潇进了养心殿。
潇潇没想到沈慑也在养心殿,见过德帝后,见到一旁穿着朝服的沈慑,一时有些怔愣。
这是潇潇头一次见沈慑穿正统服饰。
沈慑只安静站在那灯火阴暗处,身上由内而外散着的威慑,还是会让人不寒而栗。
反倒是站在沈慑身前的德帝畏手畏脚还一脸痴笑,更是衬得沈慑才像是这命定的九五至尊,威严不可侵犯。
沈慑眯着眼,戏谑的打量着面前穿的雍隆华贵的潇潇,等着潇潇开口。
潇潇却在这看戏的眼神下,原本想好的说辞,一时间都不知从何说起。
“朕的乖乖,你怎么来了?”德帝却没看出两人的异样,笑得如获至宝般的上前扶起行礼的潇潇。
潇潇掂量着德帝对自己的态度,也明白了为何这楚潇养成了这么蛮横的性子,估摸着这德帝对她,是用了真宠的。
试探过德帝对原主的态度,潇潇也放心许多,虽有一个碍眼的沈慑,但为了能帮助哥哥,自己这么做还是值得的。
潇潇心下打定主意,脸上也渐渐浮起一抹红,偷瞄了一眼沈慑后,对着德帝撒娇道,“父皇这些天病着,潇都没来看过,这些天刚巧得了一副养身的方子,想来送给父皇。”
德帝笑得开心,摸了摸潇潇的头,“你这妮儿,何时这般殷勤?说吧,又看重什么,想让父皇许你?”
潇潇红着脸扭捏的看了一眼沈慑,又道,“有外人在,我不方便说。”
德帝笑骂道,“你这泼皮还有害臊的时候?怀瑾不是外人,你说没事。”
潇潇低着头,红着脸就是不说,不管德帝怎么问,都不说。
德帝无奈,只得救助一旁的沈慑。
沈慑看了一阵潇潇扭捏的表演,也来了兴致,不光不想离开了,反倒拉过一旁的矮凳,厚颜无耻的坐下说道,“公主满面春色的,依臣看来是思春了。”
“思春?”德帝一脸茫然过后有些惋惜道,“赵家那小子脾气太傲不适合你,你再选选其它人。”
德帝突然提起早就被处死的赵君泽,一时间让殿里的气氛变的格外安静。
德帝却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依旧在数落赵君泽的不是。
潇潇实在不想再提赵君泽,只得出言提醒,“父皇,赵大人他有未婚妻,况且……”
赵君泽,他自己死了,还是被你亲自下旨处死的。
接下来的话,潇潇没有说,反倒是一旁假装看书的沈慑随口提道,“赵大人三月前就因救治不力被陛下下旨处死了,赵家也抄了,陛下您忘了?”
“赵君泽死了?”德帝先是震惊,随后又一脸愤恨,“死有余辜,居然治不了朕的病,害的朕不举多年,”
德帝瞬间变得一脸凶神恶煞,刚刚的慈爱消失的无影无踪,随即又变的十分惶恐,一把推开了面前的潇潇,“你们别过来,你们都想杀朕,都想让朕死,别过来,怀瑾救朕。”
德帝惶恐的抓住沈慑的袖口,脸上布满了恐惧,这惶恐不像是假的,甚至吓得他当场失禁。
在场的人早已习以为常,除了柴明以外的下人,有条不紊的将拉住沈慑不放的德帝拉开,随即就有人去太医院喊太医。
沈慑看着惊魂不定的德帝,淡淡的开口,“陛下又犯病了,看来公主得再等些日子过来探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