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光的刀子在阳光下明晃晃的刺眼,林承慌乱地摇摇头,咿咿呀呀地比划着,黄毛不耐烦地把刀子贴在他脸上,“你他妈是哑巴,不是聋子,要是听不懂人话,就把你这对耳朵割了,你说行不行?”
瘦削的少年抵不住的男人的大力,下巴几乎被捏的变形,看着一旁的刀子越贴越近,感受到耳边冰冰凉凉地触感,他惊恐地瞪大眼睛,吓得涕泗横流。
黄毛看着他这副窝囊模样笑了一声,把刀子放在他的手上,“来,还不快来感谢感谢你的救命恩人,那天要不是他报警,你小子眼睛早就被我们弄瞎了,嘿嘿嘿,反正都是个哑巴,眼睛看不见也没什么关系的,你说对吧?”
身后的一群小混混跟着笑出声来,“对啊,要我说这小畜生就该被弄死得了,看着他这窝囊样,啧啧啧~”
林承听到周围毫不客气地讥讽,脸色一片苍白,他握着那把锋利的水果刀,尖锐地可怖,泪水糊了一脸,痛苦地摇摇头。
“啧,你TM快点啊,行不行啊,”黄毛他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起身凑近一步,“算了,还是我来帮你。”
不到一分钟,他握着林承的手,毫不犹豫地对准程述也的大腿就是一刀,感受到刀子刺穿大腿的那一瞬间,鲜血一涌而出,被制服住的少年惨叫一声,脱力地跪在地上。
刺眼的血不断蔓延,红的吓人,林承尖叫一声,“咣”地一声,染血的刀子落下。他看着几乎快要晕厥过去的少年,摇着头流泪,他想说什么,可是喉咙却一个字也发不出,只发出一些破碎的声音,像块年久失修的机器。
黄毛看着地上的少年,此刻正痛苦地捂着大腿,脸色苍白,他抓着程述也被汗濡湿的头发,盯着他的眼睛,诡异地笑着,“刚才不还逞强吗?还揣我,我看你TM就是找死,怎么现在这会儿这么狼狈了?”
他摇摇头,一脸同情,“真可怜啊,好学生,你说,这会儿他们高考是不是已经快完了吧?”他说完,伸手掐住他大腿上血窟窿,血又开始滋滋往外冒个不停。
程述也趴在地上,捂着腿蜷缩成一团,冷汗早就把他的衣服打湿了,他动了动苍白的唇,忍着全身痛意,“这样,可以,放过我了吗?”
黄毛盯着他看了一眼,扯唇冷笑一声,“呵,我还以为你多大的能耐呢,还不是照样趴在地上乖乖求饶,像条死狗一样。”
他毫不客气地踩着他的手背,把他踢开了些,他饶有兴致地拍了拍少年的脸,“放过你?看我心情吧,看到那小哑巴没?他也是因为见义勇为,竟然敢给老师打小报告,呵,陪我玩了一年,你说,你这么帮他,要不要我把他换成你啊?”
身后的一群小弟跟着附和,“杰哥,我看可以唉,这小子骨头可比那个小哑巴硬多了。”
“就是,这会儿都还没见过他流一滴眼泪呢?”
听到这话,黄毛正擦着手上的血,他的动作停了一下,看了他一眼,像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东西,他低下头捏着程述也的下巴,一副商量地语气,“这样吧,你哭给我们看看,我就放过你,行吗?”
程述也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说话算话”
黄毛挑眉,抽了根烟笑着,“你爱信不信。”
他一说完,程述也垂下眼睛,盯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什么,几十秒后,眼睛有股酸意涌出。少年抬起头,眼泪毫无征兆地流下来,脸上的血色被眼泪晕染开来,露出一双干净的眸子。
他的眼里一片死寂,无悲无喜,见他好像丝毫没有被羞辱的意思,黄毛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感觉没意思,冷笑一声,“行,下次不找你麻烦了。”
少年扯唇露出一抹艰难地笑,“陈姝叶。”
黄毛转身停下来看了他一眼,“什么?”
程述也抬起头,面无表情地重复,“你答应我了,不找陈姝叶麻烦了。”
“啧,”黄毛朝他吐了一口烟圈,烟灰落在他身上,“都是道上混的,自然说话算话。”
几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留下浑身是血的程述也,还有一个~小哑巴。
林承一边哭着比划着什么,程述也看了他一会儿,他没有看懂他的意思,索性闭上眼睛。绷着的神经骤然在此刻松下来,感受着大腿处剧烈的痛意传来,他咬着牙齿都在打颤。
林承看着他血流不止的大腿,跌跌撞撞地朝不远处跑去,今天高考,现在警察大部分都集中在学校附近站岗,他用尽全力向前跑着,眼泪在脸上都已经被风干。
程述也睁开眼睛,感受到身体渐渐凉了下来,他趴在地上,小心地挪动着步伐,看着不远处的书包,他小心翼翼地抱着书包,包里除了学生证,笔袋等工具,还有一个装饰精美的盒子,里面是他打算给陈姝叶的18岁生日礼物。
他抱着书包,满身是血地躺在血泊中,听到不远处传来铃声,“请考生立即停笔作答,如有违规违纪行为,一律——”
高考结束了,程述也闭上了眼睛,泪水不知不觉从眼角滑落,不知道她今天考得怎么样了?
应该不错吧,她英语一向很好的,大腿的疼痛似乎已经没有知觉了,好累啊,眼皮也越来越重,他慢慢地阖上了眼睛,弯唇笑了笑。
陈姝叶,你又欠我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