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荷花池为中心,她此时处于西边,而她注意到狗男人是往东边去的,所以此时两人相距甚远。
从荷花池那边过来,一路经过石桥、竹林和一些不知名的院子,某些重点院落把控森严,差不多每隔十米,或明或暗都有侍卫把守,从那里离开的可能性不大。
夜半时分,世人都已沉睡。
梧桐院一处隐秘的地方,一抹身影悄无声息地跃上屋顶,飞檐走壁身轻如燕,很快便不见了踪迹。
另一侧塔楼上,身冠如玉的某人注视着这一切。
“主子,就这么放她走了,会不会?”
朔云有些担忧,这女人可不是一般人,万一放虎归山……
蓝朝桉的视线一直在远方,直到那道身影跳下高墙,嘴角勾起一抹嗜杀的弧度。
声音极浅极浅,如同鬼魅般让人心头骤然一紧:“她还会再来的。”
若她真有自己说的那么厉害,早在温庭池的时候就像上次一样骤然消失了,又怎会和他‘协商’那么久?
虽然不知道她的真实目的,但不过是一只纸老虎罢了。
朔云看着自己主子,这神色他再熟悉不过,那女人完犊子了!
心里不由得捏了一把汗。
这边释慕槐离开了梧桐院,愈发加深了心里的想法,偌大的摄政王府,竟然没人发现自己逃走了。
她可不会认为是自己武艺高强轻功卓越,多半是那狗男人在试探她。
说不准刚才就在某处看着她离开。
西澜国都长安她不是没来过,很快便在一家还未歇息的农户家里换了一身衣服。
这户人家十分热情,释慕槐也不好意思驳了他们的好意,就这样住了一晚。
果不其然,第二天她刚从集市上买了一些东西回来,在街道上便瞧见昨晚过夜的老翁家里来了几个便衣打扮的男子。
(不要问她为什么会有钱买东西,咱们小慕幕可是在这里混了好些年,怎么着也会在钱庄存点钱吧。至于随便住别人家里,这就不是我们担心的事儿了。)
一眼便能瞧出几人身手不凡,隐约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
“她一大早便去了东市那边。”怕他们不信,老翁还指了指方向。
便衣打扮的男子威胁道:“若是说了半句假话,后果不是你们能担待的。”
老翁弯腰驼背,脸上汗津津的:“不敢不敢~”
释慕槐拎着东西半靠在旁边小摊的架子上,就这么冷眼看着,确定那帮人离开后,笑着大步朝老翁家里走去。
老翁浑浊的眼睛谨慎地巡视周围没人,确定那帮人已经离开,一把将释慕槐拽回家中。
随后赶紧关上房门,急忙又把窗户给关上,似乎觉得自己这样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又犹豫着把窗户开了一半。
这才走到释慕槐面前后怕地问道:“小慕啊!你怎么又回来了?”
释慕槐笑得轻松,对着老翁没来由地放心:“公公,我本来就没走,早上只是出去买东西去了。”
听到声响,老翁的妻子赶紧放下手中的东西,从厨房半跑过来。
六七十岁的老人步履蹒跚,布满皱纹的面上有几分担忧:“老爷子才说你往东市那边去了,你该直接离开的。”
“这要是官爷再回头,岂不是逮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