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你是为了什么?”释慕槐听了男人的话,只觉得莫名其妙。
蓝朝桉并没有不耐,追问道:“你不是说情不得已吗?你是因为什么?”
“我?这说来就话长了”她故意卖了一个关子。
男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可是她不想多说。“总的来说是为了更好地活下去吧。”为了彻底回到现代,也为了活命。
红梅深处,一朵朵粉嫩含苞待放,周围不知何时飘起小雪,如同梨花花瓣或者洁白的羽毛。
释慕槐忍不住伸手去接,雪落在指尖掌心的一刹那便销声匿迹,唯有那一点斑驳证明它来过。
“喜欢下雪?”耳畔传来男人温和的声音。
此时两人正坐在一棵长势较好的梅花树下,地上垫着的是她从袖中掏出的坐垫样式的东西。
很薄很轻的一层,但是竟然不渗水,倒是新奇。
“喜欢,但我的家乡已经很多年没有下雪了。”释慕槐语气中流露出一丝伤感。
不,其实南方她住的几十公里外也有雪,只不过是人造雪。
蓝朝桉将衣袖往下拢几分,直至完全遮住右手,目光看向远处,眼底情绪莫名。
“京城每年都会下雪,但是今年下雪的时间较早。”
释慕槐期待他的下文,男人只道了一句:“若是喜欢,不妨多留些时日。”
她心头微颤扭头看向蓝朝桉,他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是语气却比以往轻柔很多,她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徐徐答道:“美好的东西,看过就够了。”
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不想深入去理解他话中的意思,就像他从不会问她拿出的与这个世界不符合的东西。
一开始生怕他追问,甚至严刑逼供,她不知道怎么解释,总不能说自己来自另一个时空吧。
可是,他从未问过,这倒是让她放松不少。
两人就像两条平行线一般,各自走着自己的路,互不干扰。
殊不知,她今晚拿出的处理伤口的绷带和其他东西,那晚他早就见过,只是她不知道罢了。
“第二局为什么不解?”他的语气一般都是平淡如水。
释慕槐撇撇嘴,把冻得通红的双手交叉放在袖中:“不想出风头。今晚人那么多,不乏智力非凡之辈,怎么也轮不到一个籍籍无名的我。”
她的小动作没有逃过蓝朝桉的眼睛:“暖手捂怎么没带上?”
释慕槐惊奇地看着他,这人思维跳转怎么这么快?
他们不是在谈宴会上的事情吗?
不想把手拿出来,用眼神和他对视交流:“且不说女扮男装,我身为你的一个‘侍卫’,随身带着一个暖手捂说得过去吗?”
男人看了眼她宽大的袖子,里面可以装很多东西:“不方便的时候,你可以放衣袖里。”
释慕槐见他认真的神色,只得另找理由:“都过了这么久,暖手捂早就冷了。”
女子伸出双手前后兀自翻转,皮肤白皙轻柔,因天冷泛着些微红粉,指甲修剪不长不短恰到好处,光滑细腻映着丝丝柔光。
蓝朝桉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微不可及地点点头,敛下眸子看不清神色:“是本王疏忽了。”
释慕槐勾唇一笑,双手已悄无声息地溜到了背后。
一坨白球猝不及防地砸在了蓝朝桉的胸口,他错愕地抬眸看去,女子早已逃到几米开外,身形未稳脸上笑意盈盈,手中还有两个随意捏成的小球。
红白相衬的瑰梅园中此时正上演着一副你追我赶的戏码,以及女子时不时传来的轻盈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