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怀屾艰难的在主家度过了一年,少夫人和少主都没有想到,那么聪明伶俐的寒英竟然在读书上颇为吃力。倒是玄英,金怀岸小朋友,读书不仅勤奋,也能举一反三。颇有读书种子的苗头,相较而言,怀屾就差了许多。
然,除了怀崀,根本没人在意怀屾学的好不好。“只要该学的都学了就行。”这是金自牧和王氏说的。少夫人和少主也约莫有这样的意思,在怀崀的眼里,这些人就是宠着怀屾,这样对她以后很不好。
“你就没想过努力努力?你看看人家玄英,不说玉泽哥哥,香祖姐姐以前也是才女啊。”怀崀有些不甘心的,再次说教。
怀屾眼睛从瞪圆了到半眯,有些困的感觉。她已经习惯了这个比他们只大半岁的小夫子了,年纪小小一板一眼。
她无奈的回道:“可是我读不进去啊!我也不想做才女啊!”
“那你想过长大后做什么?”
“没想过,那么远的事为什么要去想?”她理直气壮的说。
金怀崀气呼呼的转过头看向金怀岸,金怀岸好不容易把头从书本里抬起来,说:“随她去吧!她就不是读书的料子。”
怀屾听后并不生气,相反还颇为赞同的点头。
金怀崀气的转身就走了,一个不争气二个气不争。他是傻子,只有他一个人操心她的将来,这些人怎么看不到呢!现在金素友不当官了,连金自牧也只做了一个教书先生。等到他们长大,金素友这一支助力就单薄了。要有什么建树很难啊!
看着走远的金怀崀,怀屾对怀岸说:“你说他小小年纪,还是一个嫡幼子,天天忧国忧民的。是怎么来的性格?我看少主和少夫人都不这样啊!”
怀岸想了想:“也许太聪慧了吧!又是嫡幼子,崀哥是有志气的。”
怀屾盯着怀岸,看了好一会儿说:“我感觉自己和你们都不是一国的,一个二个老气横秋的,不过才六岁,就想那么多事。呀!你们真的太庸人自扰了。”
怀岸合起书,想说什么最后忍住了:你自己不学无术反倒成了我们不是了!
于是,金怀屾同学在大家的宽容之下,平平安安的度过了一年。
开年还有些冷,雪都还没有化尽。王氏越来越不愿意出来,天天都窝在暖阁里,闻琇淓经常带着孩子陪着她。金自牧也不再时常出去应酬,每次都带着王氏喜欢的东西,陪着她喝茶聊天。
王氏眼看着老了许多,鬓边多了许多白发,和外边的雪一样的白。不仔细看,还以为是雪痕。金素友心里有些难过,自己还是个硬朗的老头子,儿媳妇却有了老态,他似乎想起了自己的发妻。
金怀屾和怀岸也经常陪着王氏,王氏看着龙凤胎也强打起精神,陪着他们聊天、玩耍。怀岸和怀屾时常抱着自己母亲的胳膊,依着不说话。王氏实在忍不住掉了眼泪,怀屾帮自己的母亲把眼泪抹去了:“娘,您放心。我们会让您好好的!”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说,但话出口了,她也感到自己无力,全是空话而已。她在想:如果自己能好好的念书,安慰母亲也不至于那么苍白了。
亦学堂里,院子很大,分为东西,东院是十岁以上的孩子的课室,西院是六岁至十岁的童蒙课室。
令珠玉一脸娇柔的站在西院,旁边跟着婆子丫鬟。通身都是顶好的衣料,小脸上一点绛唇,眼睛水润润的,顾盼神飞。众人都很惊讶,一个六岁的小女孩儿竟然有这般的姿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