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风阵阵,一股又一股从外面涌进来。
朱寿年龄最大,身体不如两个同伴硬朗,被刚才的巨大风速吹倒,后脑勺狠狠地磕在地板上。
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另外两人的情况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一个被头顶的灯砸中脑袋,瘫坐在地上抱头哀嚎;
一个被破碎的容器划伤了胳膊,捂着伤口,站在阴风中摇摇欲坠。
成群结队的幽魂带着一腔怒火冲进实验室。
当他们看见玻璃罩里面毫无生机的少女时,差点气活了。
盛千鱼无力地瘫坐在白色椅子上,四肢被链条桎梏,脑后不知贴了什么东西,后面连接着一根长长的线管,直通不远处的案台。
无忧和众小鬼蜂拥上前,隔着玻璃罩大声地呼喊她。
「小鱼姐姐!」
「小鱼?小鱼你快醒醒!怎么办?小鱼是不是死了?」
「呸!闭上你的乌鸦嘴!我们得想办法把这个东西砸烂。」
「对对对,小鱼胸口起伏,还有呼吸,我们搞这个罩子,你们去收拾那两个混蛋。」
众鬼们分工明确,各自忙碌着,整个实验室仿佛置身在龙卷风里,一片狼藉。
门外还有源源不断的幽魂朝这里赶来。
不一会儿,走廊传来一阵急促而凌乱的脚步声。
“阿鱼——”
熟悉的嗓音,喊得众鬼心颤。
他们心中一凉:……完!那个疯子要看到小鱼的模样了!
也不知这个罩子是用什么材质做的,他们用各种物体都砸不破它。
一伙人冲进如废墟般的实验室。
别人看不见一屋鬼,可凌郁珩看得一清二楚。
无忧那群幽魂围在一个巨大的透明罩子那里,手忙脚乱地搞破坏。
透过他们的灵体看过去,只一眼,便叫他心脏骤停。
胸腔好似有一只大手死死地掐住心脏,用力挤压,痛得喘不上气来。
玻璃罩束缚的女孩,嘴角的血已经干涸,像关在橱窗里的破布娃娃,室内如此大动静,她毫无反应。
好像睡着了,又好像……
不!
跟在男人身后的人陆续追过来,看到眼前阴冷又诡异的旋风震惊不已。
凌郁珩身上的气质陡然一变,眼神阴鸷,浑身上下透着森冷的煞气,目光流转,盯着远处被折磨不轻的矮胖男人看了一眼。
他大步走过去,一把掐住对方的脖子,施力将人拎到玻璃罩前。
“打、开、它!”
王稻憋得满脸通红,被掐得直翻白眼。
他根本不认识这个可怖的年轻男人,更不知道这群人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只知道这个实验体不能放,若被那边知道,他们三人一定会生不如死。
“我…我,我咳咳……不知道。”
男人大手一松,把他丢在一边。
弯腰随手捡起一把锋利的手术刀,趁王稻大口喘息之际,手起刀落,狠狠划向他左侧。
“啊啊啊啊啊——”
在场的人和小鬼们闻声看过来。
只见矮胖男人的白大褂被鲜血染红,对方捂着左脸,身体蜷缩在一起痛苦哀嚎。
一只耳朵躺在脏兮兮的地板上。
紧接着,凌郁珩手握小刀,眼神睥睨地上不停蠕动的男人,俯身逼近。
“打开。”他抬脚踩在对方胸口。
手术刀尖端抵在王稻的袖口,只需用力一插一挑,便能割断手筋。
王稻常年做人体实验,从未想过自己被人这么对待,吓得忘了哀嚎。
语调磕磕巴巴地说:“我…我我开……开!”
罩门开启的瞬间,凌郁珩单手拎起满身血污的男人走进去。
“解开她!”
王稻忍着切耳之痛,佝偻着身体爬到少女身旁,从口袋里拿出钥匙,挨个打开。
最后,又将盛千鱼后脑勺上的东西摘下来。
没等王稻缓口气,双手感到一阵剧痛,鲜血溢出,他的手筋被大力割断了。
“啊——”
“凌郁珩!留活口,上面还要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