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祈的眼神又酸又涩带着敌意。
薄骁轻叹一声,“多事之秋,你何必大动干戈?”
沈心悦头部的石膏才拆掉,绵软无力,身体还没恢复,一天天揪着小情小爱说事像什么话。
薄骁一副老大哥模样,十分稳重。
江祈仍是很急,“心悦是我的!”
“无根无据,我劝你冷静。”薄骁斜着眼瞟他。
“我当面向大哥提过亲。”江祈把理由砸给薄骁。
这下该主动退出了吧?
提亲这事,薄骁记得,他当时在沈家做客,饭桌上听到这话也动了气。
“可是大哥没答应你。”薄骁脸色一沉。
“我还向心悦告白过,那年她才18岁,我见过18岁的她,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你来晚了!”
你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脑回路清奇昂,不知哪门子算法,把他自己算成沈心悦的第一个男人。
薄骁眉头轻挑,“江祈,大清早,我没空陪你玩。”
“可我就想和你玩!”
“心悦的第一个男人不是你。”薄骁勾唇。
沈心悦的初吻给了他。
他才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这边两人正在争执,那头方喜急匆匆朝病房走来,夹着小包,脸红红的,身后跟着秦姝和一个中年女人。
江祈跟了过去。
“方喜,怎么了?”江祈看她快要哭出来了。
“秦小姐有事找心悦。”方喜垂着头关门。
江祈脖子一伸,大脑袋夹在门缝里喊,“心悦,有事就呼叫江哥。”
“好……”
沈心悦已经没有心情管江祈和薄骁斗嘴那档子琐碎事了。
她三天前就接到秦姝的电话,该来的,还是来了。
“小沈,你好!我是姝姝的妈妈。”随秦姝来的中年女人把果篮放在柜子上。
“阿姨好!”沈心悦笑笑。
当初沈北渊和秦姝相恋,约定春节陪秦姝回老家提亲。
可惜沈家中秋前夕出事,沈北渊没来得及和秦姝的家属见面。
秦母诶诶诶哼了几声,斜着屁股坐在病床边。
“小沈,我家秦姝和你二哥才处了一年他就进去了,你二哥从被拘留到出狱前后搞了三年多,我家小姝……等了好久哦!”
秦母手心里攒着一团卫生纸搓大腿。
她女儿等沈北渊三年多。
一千多天啊!
姑娘家花一样的年纪过守寡式日子,太不容易了。
“我家小姝日盼夜盼痴等沈北渊,期间拒绝了30几个家产过亿的男孩子求婚,她好不容易盼到沈北渊出狱,哎……沈家……又出事了。”
秦母擦擦眼睛,眼眶红彤彤的。
瘪着嘴,一脸无奈。
“沈北渊重伤,至今昏迷不醒,活死人似的躺在监护室。”
秦母掀开眼皮瞟了瞟沈心悦,“你们家落难,欠一屁股债,医疗费这么高,人又医不好了……”
看现在这个样子,她女儿难免两个结局。
要么得到沈北渊的骨灰盒,要么得到植物人沈北渊,外加一身债务。
这两样,秦姝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