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岭一事,太子怎么看?”
沈思砚靠在陆承听怀里,问起正事。
东岭王世子之死,与陆政延脱不开干系。
他能让世子大老远冒着风险赶来皇城,所谋之事必然不小。
“五皇兄许是未与世子殿下谈拢,便正好借他的命栽赃于我。”
“若不出意外,他是想用那封信陷害了我之后,再将尸体劫走,做些手脚,再将世子的死,推到我头上。”陆承听说道。
既让皇帝彻底恼了陆承听,也让东岭王记恨上陆承听,拿他开刀。
“他倒是打了一手好算盘,知道什么是一举两得。”沈思砚嗤笑。
可惜时运不济,万万没想到搜出了信件的沈思砚,早就成了陆承听的人。
“太子觉得,东岭王会因此事出兵吗?”沈思砚问。
陆承听摇摇头:“不见得,东岭王膝下两女四子,世子并不受宠。”
沈思砚有些摸不清东岭如今的形势,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见招拆招。
好在陆承听不是真的不堪大用,相反,他的能力和谋略都是绝对的上乘,让沈思砚无比安心。
“那封信上的私印,太子查了吗?”沈思砚操心道。
陆承听嗯了一声:“印是真的,被人动过。”
沈思砚蹙眉:“何人胆大妄为?查出来了吗?”
这事儿只要顺着陆政延的方向查,对陆承听来说再简单不过。
能进书房的人,一共就那么几个。
原身发现不了是因为足够愚蠢,他可不是。
他甚至不需要刻意留着那人的命,利用他传出什么迷惑陆政延的假信息。
他对沈思砚道:“查出来了,已经还给他主子了。”
以其他不可描述的形态。
至于陆政延能不能分辨出那些半流质的东西是什么,就不在他关心范围之内了。
沈思砚这才放下心来,趴在陆承听胸口,听他的心跳。
听了许久,又开始担忧:“太子这身子究竟怎么回事儿?心跳怎的这般有气无力?”
陆承听也没直言,这具身体确实不怎么健康,无论是脉象还是内脏,都有早衰之相。
这不是陆承听一介外来者干涉的了得。
他问沈思砚:“掌印如今年方几何?”
沈思砚抿了抿唇:“十八。”
陆承听啧了一声:“听父皇说,掌印跟在父皇身边已经十载有余,原来竟是八岁那年便坐上了掌印的位置。”
“当真是让人不敢置信。”
沈思砚脸一垮:“二十五。”
陆承听根本不信,他不留情道:“那我只好派人去调官牒了。”
沈思砚踹了他一脚,不情不愿说了实话:“再加六岁。”
陆承听又啧了一声,只笑盈盈地看着沈思砚那张即便说是刚刚及冠,也有人会信的脸。
不说话了。
沈思砚听不到他的回应,顿时觉得心里难受的厉害。
色迟爱衰,是这个三妻四妾的年代里,为人妻子最难以逃避的现实。
倒不是沈思砚非要把自己带入到为人妻子的角色里。
他是个男人,没人比他自己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