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保怒目而视,玛德琳则瞧见放在少年脚边的提灯,喜欢推理的她迅速构建整个事件的逻辑线,忍不住笑问道:“小子,你在这提灯上花了多少钱?”
周青峰脸皮挂不住了。
艾莉丝问也就算了,你个狐狸精也来问,咋个个都喜欢来揭老子疮疤?
看少年不开口,安保低喝道:“小子,女士问你话呢。你这破玩意哪来的?花了多少钱?”
“三......三银苏。”
玛德琳笑了笑,再次环视空荡荡确实没啥藏人地方的单间,转身离开。
等走到客房出口,她又瞧了眼被周青峰动过却挂歪的装饰画,伸手摸了摸边框,试图要将其扶正。
周青峰心要跳到嗓子眼——安保开门,误以为他要偷画。
可他之所以耽误老长时间,是艾莉丝展开异次元时没放正,导致装饰画必须歪一点才能遮住入口微光。
这要是扶正了,傻子都会发现其中不对。
眼看玛德琳的手指推动画框,客房外传来急促脚步,有人在喊:“夫人,三楼贵宾室出事了,一名赌场门童被杀,尸体被藏在赌桌下。”
“死了人?”玛德琳的注意力迅速被吸引,跟着通报人员前往三楼。
安保紧紧跟着,临走前恶狠狠瞪黑发少年一眼,警告道:“小子,别自作聪明。你只是走运能在这里住一天。
等明天你滚蛋时,我会仔细检查房间内的一切,少了坏了任何东西,你都赔不起。”
房门一关,周青峰累瘫似得坐在床上,一摸脑门全是汗。
三楼,六号贵宾室。
室内室外挤了七八个赌场安保,门童的尸体从赌桌下拽了出来,不甘的眼睛依旧瞪着天花板。
一个服务生正在清扫摔碎的酒瓶,还有人拿来收殓袋,打算把尸体先挪到后厨。总之一切尽快恢复原状,别影响赌场营业。
玛德琳赶到时,现场被破坏的一塌糊涂。只有发现尸体的服务生哆哆嗦嗦的描述大致过程。
“我从这间贵宾室外走过,听到里头有动静,以为是客人招呼,就推门问了声。
可门还没推开,里头客人喊着要酒。我去拿酒过来,客人打开条门缝把酒拿走,就让我滚。
后来我查了下贵宾室登记,发现这间并没被启用,又过来瞧一眼,推门就闻到一股火焰烈酒的味道,然后是摔在地上的酒瓶。
我很奇怪是谁干的,喊杂役来打扫。没一会杂役慌慌乱乱的说在赌桌下发现一具尸体。”
不苟言笑的赌场经理格伦也赶来了,听了服务生的描述,很肯定的说道:“门童刚死没多久,服务生听到的动静,很可能是他被杀前的挣扎。”
贵宾室的地毯有搏斗留下的痕迹,玛德琳站在赌桌、尸体、酒渍中间,脑海重构不久前此地发生的一切。
“凶手很大胆,他一边处决门童,一边还向听到动静的服务生要酒。等酒送来,门童已被扼死。
他在尸体前痛饮了半瓶火焰烈酒,随手砸瓶,藏尸后大摇大摆的离开,无所顾忌。”
“可应该站在赌场大门的门童为什么会在三楼的贵宾室被扼死?凶手杀他的动机是什么?”
“或许门童撞见了藏在赌场内的‘夜枭’。”
“可以大胆猜测,但需要小心探查。去问问,门童死前跟什么人接触过?我想答案就在其中。”
经理格伦领命而去。
玛德琳则回到四楼,要所有赌场服务人员集合,检查每个人的头脸手脚,只可惜,还是一无所获。
“今天值班的所有人都在吗?”
楼层管家清点了一下人数,“女士,四楼所有服务生、杂役、厨子、保镖,全都在。嗯.....只有一个叫艾莉丝的女孩,她刚刚请假离开了。”
“离开了赌场?”
“应该是吧。这需要问问守在门口检查的卫队。艾莉丝是前两天才来的姑娘,很漂亮,他们肯定有印象。”
派人去问守在赌场门口的卫队长,得到的回答是——没看见艾莉丝离开。
赌场经理格伦也来回复——门童死前,有人看见他带着几名卖通心粉的小贩在赌场走动。其中领头的正是刚刚入住四楼的小子,登记册上写着他的名字,维克多。
综合诸多碎片信息,玛德琳深深吸了口气,脑海中完成诸多推理和假设,进而对着身边的安保痛骂道:
“你们这帮笨蛋,忙了一夜却被人耍的团团转。目标大大方方就在面前,嘲笑你们的无能。”
赌场的安保和卫队被骂的莫名其妙。
玛德琳一挥手,带了七八个精干人员,跑去周青峰入住的客房单间——周大爷正躺在大床上百无聊赖,房门突然被人猛然撞开。
几名护卫打头,狐狸精带着嘲讽的笑容走进来,对着黑发少年喝道:“小子,我该按登记的名字叫你维克多呢?还是按服务生花名册叫你艾莉丝?
又或者喊出你闻名全城的绰号,‘夜枭’。”
周青峰一脸懵,“什么?我成了‘夜枭’?”
狐狸精又轻蔑又骄傲的笑道:“小子,别装了,我承认你伪装的特别好,但气味暴露了你的身份。”
“啥?”
“你身上有火焰烈酒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