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手张开,严肃正经,“安安,你若想让明日满宫都知道太子妃怒殴太子,就尽管下手吧。”
祝卿安拳头梆硬,只以为穆谨行在耍自己。
什么奸臣之子,什么太子相貌,这人实在恶劣!
她怒气十足,手一挥将在场之人的视线全部挡住,只留自己和穆谨行在结界内。
“我为你又治伤又治腿,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恩将仇报你?”
穆谨行点点头,眸子黝黑,“我身无长物,除了太子之位,别无其他拿得出手的东西。”
“太子之位?”祝卿安嗤笑一声,“你可别了。”
先前不知道穆谨行是太子,如今知道了,祝卿安反倒对他有些同情。
原书中对穆谨行做太子的事一带而过,只提到某日身患隐疾的太子在元宵当夜,于东宫一偏殿自焚。
但他死后却莫名没离开人世,而是寄居在一枚玄铁令牌之中,女主谢以兰阴差阳错得到了这枚令牌,用鲜血唤醒了沉睡中的穆谨行。
这位太子智多近妖,但却无心俗世之事,只在谢以兰的恳请下提点了几回。
但就是这几次提点,让谢以兰由一个侯府嫡女,一步步成了余家后院独掌大权的大娘子。
再到后来她被苏宫音强掳入宫,从容周旋在两个男人之间,连带着她母家也享有无上荣光。
祝卿安同情格外明显,穆谨行准确发现了她的不对。
他身子一僵,眸子瞬间转为幽深,脸上却带着些失落,“安安,你若不想成亲,只管走便可。”
“我去迎娶个他们希望的贵女,再得个来路不明的孩子,最终...”
“最终什么最终。”祝卿安打断穆谨行漫无目的的自怨自艾。
从前怎么没发现穆谨行这么哀怨,难不成是成了凡人之后心性受了影响?
祝卿安暗自腹诽,“答应你便是。”
穆谨行眼睛一亮,便听见祝卿安继续说道。
“反正是假的,但有一条,我若遇见心爱之人,你可不准拦我,拦我的都不是兄弟啊。”
“嗯。”穆谨行面色冷淡,眸子深处,一道暗光一闪而过,“若是他能出现,我定然不会拦你。”
祝卿安以为二人谈拢了,挥手收了结界,耳朵一动,好似发现了什么。
“什么人!”祝卿安拔下头上的紫檀笔,胳膊一挥,在墙上画了个圆圈。
另一个一身明黄的男子跌了出来,坐在地上和穆谨行面面相觑。
穆谨行看天看地,就是不看自己的老爹。
赵构摸着摔疼的屁股大叹儿子不孝。
祝卿安面无表情,“你们这是,父子设局?”
“不不不。”赵构赶忙摆手,“是这臭小子跑来说要选妃,朕才来看看儿媳的。”
赵构一脸委屈,儿子凶也就算了,怎么儿媳也怪可怕的。
“儿媳妇你看上他没?看上了朕就赐婚。”
“父皇!”穆谨行声音沉沉,摆明了威胁。
赵构叉腰,理直气壮,“人要是没看上你我也不能强求啊,毕竟你皇叔可是和朕说了,祝姑娘可是颇有神异的!”
祝卿安看看儿子,又看看父亲,默默举牌提问。
“敢问圣上,你当年是怎么当上皇帝的。”反正肯定不是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
赵构脸上浮起一丝尴尬,又立即一把抓住祝卿安,双眼放光。“祝姑娘,做朕儿媳啊,做朕儿媳朕就告诉你。”
“太上皇驾崩前父皇正好进他寝殿偷东西吃,太上皇留有口谕,最后一个侍奉在他榻前的皇子为帝。”
穆谨行毫不留情,一口气解了他老爹的底。
祝卿安:捡漏王你好,捡漏王再见。
不过这皇帝莫名其妙能捡到漏的架势,怎么那么像她师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