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杏握紧手里绽开的伤口,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令牌,若无令牌,不得求见无忧娘子。”
“听不懂人话的狗东西,竟敢拦本郡主!”
云茉儿一脚踢倒春杏,身后的侍卫一拥而上,将春杏捆了起来。
“哼。”云茉儿手里的刺鞭还沾着春杏的血肉,她昂着头,转身坐在轿撵上,“走,本郡主倒要看看,是什么人在这儿装神弄鬼。”
抬轿的轿夫才走了两步,便被卡在院,门前动弹不得。
“磨蹭什么!”云茉儿又是一鞭,将那轿夫的脸打得皮开肉绽,“鞭子渴了,给它喝些水。”
巴掌大的小脸上尽是戾气,邪笑着将手里的鞭子扔给侍女。
那侍女动作极快,弯腰从腰上解下个水壶,里面装了满满的盐水。
那根沾满了鲜血的倒刺鞭被盐水细细地洗涤之后,又用丝绸擦干,重新递回给云茉儿。
云茉儿抬手还欲打,突如其来的灼热却烧得她手一抖,鞭子便滚落了下去。
“我看听不懂人话的是你,没听我家春杏说要令牌吗?”
枝干粗壮的桃花树上,一个身穿紫衣的女子摇晃着手里的玉盏,明明离得极远,在场的众人却都嗅到了阵阵酒香。
只见她指尖一点,春杏身上的绳子平白掉落,人也毫发无伤的麻利起身。
“多谢娘子。”
春杏闪身回了院子,留着还在院外的云茉儿尖叫一声。
“大胆!你就是装神弄鬼的无忧娘子?给我抓起来!”
一众侍卫你看我,我看你,谁也进不去院子,只得跪在地上求云茉儿消气。
云茉儿深吸一口气,指着周围的百姓,声音尖厉,“你,你,还有你们,背着我父亲信这些邪门歪道,我要回去告诉爹爹!”
“让爹爹杀了你们!让爹爹再也不管这个朝廷!”
“哦。”祝卿安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足尖一点,竟是直接到了芸茉儿的轿撵旁。
她一脚踩在云茉儿轿撵的扶手上,指尖轻轻滑过云茉儿算不上美丽但着实愚蠢的脸,“告去吧。”
二人离得极近,近到云茉儿能清晰地看到,这个异常美丽的女子脸上的每一个细节。
云茉儿的眼中闪过一丝妒忌,手紧紧抓着椅背。
先前离得远,众人也看不清无忧娘子的容貌。
如今她和紫宸郡主站在一起,众人才知道什么叫举世无双。
艳丽的眉眼下是一双冷淡的眸子,嫣红的唇瓣上还沾着透明的酒渍,鲜红的丹蔻衬的那双纤纤玉手愈发冰肌玉骨。
一旁的紫宸郡主虽珠翠满头,可却眼含戾气,眉毛飞扬,整个人都刻薄又恶毒。
祝卿安解下腰间的玉牌,在云茉儿眼前晃了晃,“眼熟吗?你爹爹的。”
多亏了她近些日子穷得很,才想起来把之前收到的那堆玉牌拎出来戴,今日戴的正是宁国侯府前紫宸宫送的。
云茉儿自然认得,那是爹爹从不离身的东西,怎么会在这个女子身上。
她面色扭曲,手指成爪,伸手便要抓破祝卿安的脸,“你是什么人!”
祝卿安早有防备,闪身跃起,正好被带着面具的穆谨行稳稳接住。
她靠在穆谨行怀中,表情天真,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容。
“是你的小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