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下去,有迷药。”无梦警惕地把手按在了匕首上,环视着周围,而花尽溪赶紧吃下解药,可梅夕渔却动作没有那么迅速,还没来得及吞下解药,就已经迷晕了。
长风感受到了危险,它咬着梅夕渔的衣服,把他从火堆旁拽到了花尽溪的脚下,自己站在花尽溪的前面,呲着牙,露出凶光,对着那破了洞的窗子。
突然无梦和长风同时抬头向上看,屋顶上的一片屋瓦瞬间坍塌下来,火堆瞬间被破碎的瓦片和飞扬的尘土给扑灭,黑暗蒙蔽了所有人的眼睛,花尽溪什么都看不见,她赶紧蹲下来,把已经晕倒不省人事的梅夕渔拽到自己身边,躲在长风的保护之下。而在这一片黑暗之中,只能听见刀剑相互碰撞所发出的金属之声,甚至还能看见些微金属摩擦的火光。
突然所有的火光和声音都消失了,除了微弱的月光和冷冽的寒风,花尽溪几乎什么都感受不到,她一手抓紧梅夕渔的衣襟,一手抚摸着长风浓密而发热的毛发,恐惧瞬间蔓延全身,她尽力保持冷静,颤抖着问道:“无梦?”
声音一出,她感觉到一阵风拂过,一个人的衣服轻轻地擦过自己的脸颊,接下来她能听见三声沉闷的声响,像是人倒在了地上。突然有人抓住了自己的手,那感觉湿乎乎地带有血腥的味道。
“啊!”花尽溪尖叫着。
“是我!是我!”无梦的声音十分局促而虚弱,花尽溪赶忙从自己身上找出火石,尽管手抖得厉害,她还是把地上的残碎木头慢慢地点着了。
光线再次照亮了破庙,地上躺着三个人,无梦的腹中插着一把弯刀,而另外那两个人的胸膛处插着两把无梦的匕首。
“无梦!”花尽溪冲上前去,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弯刀扎的很深,血顺着弯刀的刀锋边上喷涌而出。
“我该怎么做?把刀拔出来吗?”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血,可是她依旧有些慌张。
“不必了。”无梦挣扎着起来,可是失血过多的他并没有力气,花尽溪将他扶起来,可是他一坐起来,伤口就涌出更多的血。
“这是特制的弯刀,如果拔出来,就会有更大的伤口。”无梦的语气十分绝望,他大概已经知道自己注定不久于人世。
无梦没有更多的力气,他觉得越来越冷,眼前也越来越黑,说的话也越发的不清楚,花尽溪用耳朵趴在他嘴边,听着他最后的话语。
“我的后背……我的后背……”
花尽溪不明白,“后背?你的后背?无梦你说什么?我听不清”
无梦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从自己的脖子上挂着的一个一指长的竹笛放在她手上,微弱地喃喃道:“照顾好它。”
花尽溪接过了竹笛,可还没有弄清楚无梦到底说了什么,他就永远的闭上了眼睛。她试了试无梦的鼻息,已经完全的消失,而他的伤口里的血也不再继续喷涌,慢慢地结成了血痂,血腥味久久无法散去。
这是她第二次和死亡如此贴近,恐惧随时会占据花尽溪的意志,可是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现在更加重要的是活着的人和活下去。
她放下无梦的尸体,把解药喂给梅夕渔,她使劲儿的拍打着梅夕渔的脸,直到他缓缓地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