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是大石村的人,日常靠牛车接送村民去镇上,赚点小钱。
牛车不大,已经坐满了人,都是大石村的,还都是些妇人,林嘉月只能在车尾坐了下来。
刚坐下,两道不太友善的视线向她望来,正是昨日那喜欢说三道四的刘婶子与方婶子。
林嘉月礼貌的朝她们笑笑,两人轻嗤一声,侧头当没看见。
三个女人一台戏,何况是这么多妇人呢,牛车刚启程就有人坐不住了。
“林嘉月,你爹都病得下不了床了,你还有闲情在镇上乱逛啊。”
是坐她左边的陈秀兰,只因脸上有块胎记,十九了还没嫁出去。
陈秀兰的妹妹陈秀珍却是暗暗翻了个白眼,人家的家事,关你什么事啊!
“秀兰姐,昨日我就回过家了,看我爹那样,我也心疼啊,但我必竟嫁人了,总不能天天往家跑吧。”林嘉月说着又是一叹:“哎,你没嫁过人,可能不明白。”
噗!陈秀珍差点笑出声来,她姐最在意的就是嫁不出去这事,现被林嘉月当众拿来说事,还不得气死。
陈秀兰脸色难看,嗤笑道:“总好过某些人不要脸的爬床,真是无耻。”
林嘉月道没有生气,而是一脸幸福道:“那也是嫁出去了,而且相公对我也是关爱有加,好幸福呢!”
众人想到刚才秦晏送她来坐牛车,不仅付了钱,末了还对她关心的交待了一番,心中都有些羡慕。
陈秀兰见说不过她,只能把气撒在了边上陈秀珍身上:“你挤什么挤,过去点。”
陈秀珍是气,但还是往边上挪了挪,谁让她在家不受宠呢。
林嘉月却是惊讶道:“秀兰姐这么大的地方都不够你坐啊,不会是得了痔瘘吧,怪不得我刚才看你一直撅屁股呢,要不你拿件衣服垫垫坐着舒服些?”
“你胡说什么,我哪有得痔瘘!”陈秀兰急忙解释,但大家哪里信啊,都往边上挪,离她远远的,好像痔瘘会传染似的。
陈秀兰见状只能恨恨瞪了眼林嘉月。
林嘉月无所谓的笑笑。
那边刘翠花与方婶子纷纷屁股一紧,庆幸着,还好她们没出头,不然得痔瘘的就是她们了。
牛车很快到了牛家村,刚下车,秦家隔壁的王婶就跑过来对林嘉月说道:“嘉月,你赶紧回家,你娘正在秦家闹呢!”
张氏八成是因为那五两银子才闹的,林嘉月抚额,这些人真是烦,她只能快步回家。
而下车的众人一听有热闹看也跟着去了秦家。
秦家门口,张氏正哭诉着:“我命苦啊,我们好心捡她回来养着,可她却不孝啊,不管她爹的死活!”
林嘉月拨开人群看到的就是这一慕,张氏见她回来,哭得更加卖力。
老李氏黑着一张脸,让她赶紧把人弄走,在人家门口闹得跟哭丧似的,真是晦气。
秦家大房的人却是一脸担心的望着她,林嘉月给了他们一个安心的眼神。
“嘉月,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怎么能这么对你爹娘呢。”
“是啊,虽然他们不是你亲生爹娘,但是是他们把你养大的啊。”
众人纷纷指责她。
林嘉月委屈得看向张氏:“娘我不是昨日回去看过爹了吗,我怎么没管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