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尉迟兄,见外了,你我以兄弟相称即可,哈哈,不如你我兄弟二人借一步说话?方才见那醉霄楼尚未打烊,不如小酌一杯可好?”
“林兄,这怕是不妥啊”这尉迟耶罗佯装为难,回头看了看余下几位金吾卫道。
“好说好说”林笑愚自然是明白这尉迟耶罗所指,便向裴童卿使了个眼色道“众金吾卫兄弟巡夜也是辛苦,这些便当是我林某与众兄弟些酒钱,犒劳众兄弟,这眼下案件复杂,林某不得已需请尉迟大人指点一番。望众兄弟莫要计较。”
众人心里也都跟明镜似的,便纷纷点头谢过,并与尉迟耶罗请道“既然如此,尉迟侯卫,我等便继续巡夜,有劳尉迟侯卫与林绣衣操办案件了。”
“也罢,这案件乃是圣人钦点北鉴司督察,尉迟也不好推辞,你等且去吧。”
待众金吾卫离开后,林笑愚便与尉迟耶罗一同向醉霄楼走去。
醉霄楼内依然灯火通明,歌舞笙箫好不热闹。
二楼雅室,裴童卿早就安排好一桌丰盛酒菜。
觥筹交错间林笑愚便问道:“敢问尉迟兄,这昨夜巡街时可有巡街侍卫报告有凶杀案?”
尉迟耶罗也是毫不隐瞒的说到
“不瞒林兄,昨夜正是尉迟值夜,这巡夜规则想必林兄也是知晓,昨夜戊时三刻我等由承天门行至此处时并未发现不寻常之处”
“为何为何确认是戊时三刻”
“林兄,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为确保宵禁时各坊正能准时关闭坊门,这太史局便会提前一刻通知承天门敲响暮鼓,而我等巡逻至此时恰巧听见这承天门的鼓声,因此十分确定。”
“哦?”林笑愚略有所思,但并未停止询问“那这金吾卫巡夜一往返需要多少时辰?”
“各坊间分别由四队金吾卫巡夜,巡视间各巡夜队互通有无,约摸半炷香的时间。便可与其余巡夜队碰面。”
“原来如此,想必这金吾卫巡夜定是万分小心,定不会有所纰漏”林笑愚试探道。
“林兄莫要见笑,哈哈,我见林兄也是爽快之人,便与林兄交个底”
这男人的友谊,往往就是这么简单,只需一顿大餐,那便是兄弟情深了。
只见尉迟耶罗给林笑愚斟满了酒,又把自己的酒杯填满:“不瞒林兄,如今这金吾卫内部亦是错综复杂,南衙北衙之间明争暗斗,势力交错,当中自是有不少嫌隙。再者这朝堂之上并不稳妥,各衙之间也是只求自保都不愿妄生事端。且图个安稳罢了。”尉迟耶罗饮尽杯中美酒又斟一杯道:“就拿今日命案之事来说,早在卯时,衙门便已接到报告,只是南北衙门相互推脱,没人愿意接这档子破事,如今这长安城,死伤几个客商那不常见么,最后这案子却不想传到圣人耳朵里去了。”说到这里尉迟耶罗也是发出疑问道“欸?林兄,这北鉴司何时与朝中阁老扯上了干系?”
林笑愚听了之后也是不明所以:“尉迟兄,不是林某不说,只是这我也是今日才知这阁老揽下这宗案子交由我北鉴司查办,不怕尉迟兄笑话,想必我这北鉴司之事,尉迟兄也是有所听闻。”
“那是自然,”尉迟耶罗打断林笑愚:“前事不提,不过尉迟在这里向林兄确保,昨夜我等巡夜,并无疏漏。只是那等小巷距街道不远,并不会特意查看。故而陈尸也就未被发现。”
“林某谢过尉迟兄坦诚相告”林笑愚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三人相谈也是欢愉,直至宵禁解除,方才各自离开。
待林裴二人重新返回北鉴司衙门,二人又各自理了思路,一并呈于案上,二人看着金吾卫给的时辰表,对照裴童卿画的行迹图。
“数十丈长的小巷,半炷香的功夫足够凶手逃脱”林笑愚整理了思路说道“可是这按推算小巷两头,走不出半刻便会遇见巡夜的金吾卫。”
“那也就是说”裴童卿接到“这凶手从巷中出来仅不足半刻时间便藏匿了起来。那凶手当是提前在这周遭计划过并且知晓这金吾卫巡夜时辰,方才能躲过金吾卫的巡查。”
“也对,也不对”林笑愚说道“行凶之人亦有可能居住在这小巷周围。明日差人细致巡查这巷道周围方圆一里的所有宅院。”
待二人各自解直,天边已微微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