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辰海叹息一声道“走吧,头儿还等着呢。”
众人闻言便出了后门,往那北鉴司去了。
这九月的长安夜,依旧灯火阑珊,只是多了几缕风,街道两旁高低错落的宅院影影幢幢,清风拂过街道旁的柳枝,直吹的那树影张牙舞爪的晃动着,偶尔从街中间穿过一只夜磨子也被那树影惊的折回了暗处。
街上几道无神的人影,晃晃悠悠的,近几日的几番跌宕仿佛夜里的风,一点一点的将众人的身影拉的扭曲,留下的只有身心俱疲的落寞。
几人回到北鉴司衙门见门外停着一驾车马略微诧异的进了衙门院内。
见堂外站着一列舞姬,而乔凌菲浑身是血也赫然在列,大堂内则是灯火通明,众人不明所以匆忙回神向大堂内走去。几名一同折返的衙役命带回那小厮与众舞姬站作一列便也扶着苏落衡进入堂内。
裴童卿看着乔凌菲的模样想要上前去问询却被衙役拦下“林头儿交待了,不可。”裴童卿闻言无奈的看了眼乔凌菲,却见那乔凌菲失魂了一般,毫无反应,眼里多了几分怜惜,随即甩袖向堂内走去,只留下一句“若有半点亏待乔姑娘...唯你是问!”
那衙役也是无奈回道“是”,他哪敢啊,若不是林笑愚下令,这偌大的衙门谁敢阻拦这七位中的任何一人。
“呦呵呵,林绣衣啊,吴妈妈这人你是晓得的,这衙门办差妈妈我可是通力合作,你可就别为难妈妈我了。”
众人还未进入堂内,便听到那吴妈子老气的声音卖弄着,不由得厌恶起来。
进门之后与林笑愚打过招呼,见林笑愚脸色难看,一时也是压下了心头的疑虑,也并未理会那吴妈子,自顾的坐下。
“吴妈子哪里话,我等也是奉公办差,绝无半点为难之意,吴妈子请回吧,等明日问询清楚了状况,若无他,林某自会差人将众姑娘送回醉月阁。檀睿送客!”
那吴妈子也是识趣之人,见林笑愚既已下了逐客令便笑道“哎呦,不劳程绣衣了,妈妈我还有营生,可是耽搁不得,那妈妈可就先行回醉月阁了啊。”
说罢同堂内众人笑脸示意后便拉着身边同来的小厮一同向堂外走去。
出了大堂,还不忘与院内众衙役交待一番方才出了衙门。
“先行押入大牢!”林笑愚在堂内拍桌喝道“好生看管,将那乔......凌菲单独羁押!”
门外一众衙役闻言便将乔凌菲与众舞姬带往地牢去了。
堂内众人莫名的看向林笑愚。
“那...凌菲她......”裴童卿素与乔凌菲交好便率先一脸愠怒开口问道。
其余众人也是一脸不解的看向林笑愚。
林笑愚并不解释看向白辰海道:“老白,说说。”
白辰海闻言拍了拍裴童卿的肩膀:“咳咳,据死者死状看来,系遭凶手捂住口鼻,以利器刺穿胸部,致死者昏厥,进而失血而毙,死亡时间约子时一刻。凶器似步摇等尖锐利器。”说罢便看向裴童卿。
示意裴童卿对案发现场所作记录进行描述,但见裴童卿依旧一脸怒容便继续道:“现场,并未发现其余痕迹,唯独有一双......”
白辰海话语未毕林笑愚便打断道“我已知晓。”他是去过现场的,关于乔凌菲他比任何人都在意,且不说乔凌菲依旧是戴罪之身,而他自己出于私人情感也莫名的偏袒。
“鹤临牟羽你二人呢?”他故意跳过裴童卿,看向方鹤临与药罗葛牟羽道“为何许久不见回还?”
方鹤临闻言也是一脸恼意倒了盏茶水,将二人追逐那胡姬之事详细的告知林笑愚。
随后苏落衡将寻步摇之事也一并告知林笑愚。
林笑愚沉默不语,端起面前茶盏,眼神微眯,举起茶盏欲饮一口,却发现那盏中空空如也,随即用力将茶盏置于案台之上怒道“将那小厮押上堂来。”
堂外衙役闻言便向那地牢之中跑去。
不消片刻,衙役便将那小厮提入堂内,行过礼便退出了门外,在门外守候。
那小厮进入堂内见众人脸色难看一时语结“大...大...大人....小小...小的...”
药罗葛牟羽拍桌道“大什么大,小什么小!”本来这二人一路追逐那胡姬中途险些遭了那胡姬的西域曼陀罗毒的暗算,已是恼火,又因这步摇之事误伤了苏落衡,且最终导致那胡姬逃脱,便更是恼火“还不从实招来。”
本就压抑的堂内氛围,加之药罗葛牟羽这一怒喝,那小厮顿时招架不住,便招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