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凌菲,起来了啊。”身后的裴童卿着一身深蓝制服,随后踏入堂中道“方才见你尚未醒来,便没有唤你,身体如何?”
“好多啦,谢谢你童卿。”乔凌菲转过身拥抱裴童卿。
裴童卿抱紧乔凌菲轻轻拍拍她的后背道“姐妹之间何须言谢。康复便是。”
随后裴童卿将杨清怀一案卷宗递于林笑愚。随即将大理寺卷志及唐律统统递于林笑愚。
林笑愚摊开卷纸轻声念道“以五听察其情:一曰气听,二曰色听,三曰视听,四曰声听,五曰目听。以三虑尽其理:一曰明慎以谳疑狱,二曰哀矜以雪冤狱,三曰公平以鞫庶狱。”
“五听三虑,这是大理寺断狱准则。”乔凌菲倒是对这大理寺的刑狱之法倒是熟悉。随即脱口而出。
“凌菲倒是对这断狱之事也是颇为了解啊。”林笑愚抬眼看着乔凌菲笑道。
“那是自然,好歹我师兄是法学专业的博士,这点小case不在话下。”
“凌菲”正炫耀之际,白辰海已将药汤盛好递与乔凌菲道“喝了这汤药,好快些痊愈。”
乔凌菲顿时没了方才那骄傲的模样,整张脸拧做一团哭声道“好苦啊,要不你帮我喝了吧,老白,当是赔罪吧。”
“啊?这.......凌菲...当时那局势......”
“好啦好啦,逗你呢,别紧张。”乔凌菲对白辰海轻轻一笑,随即接过药碗,一饮而尽,却久久不将药碗放下。
裴童卿当乔凌菲仍在故意逗众人,随即伸手将药碗从乔凌菲手中拿开,却见乔凌菲两颊的泪水早已流至下巴。
见乔凌菲这般模样,白辰海立即道“这药汤,我是放至温热,才取来,又烫了?”
乔凌菲闻言哭泣中掺了一声笑道“没。药汤正好,很甜。”
裴童卿听乔凌菲之言,拿起药碗,伸出舌头。“呸...苦...”她当是乔凌菲又在逗人随即,佯怒,拍了拍乔凌菲的后背。
“噗~”乔凌菲口中登时喷出一口黑血,两眼一翻,便晕了过去。
裴童卿吓了一跳急忙扶住乔凌菲唤她“凌菲...凌菲!”
“老白!快去请秦大夫。”林笑愚几步冲上前,急忙抱起乔凌菲立即对白辰海喝道,随即便抱起乔凌菲向寝屋跑去。
“这...呜呜...我没使力啊。”裴童卿顿时惊得哭声跟随林笑愚往寝屋跑去。
林笑愚一脚踢开寝屋木门,几步至榻边,小心翼翼将乔凌菲放在榻上,一手轻扶她的头部,缓慢置于木枕之上。取出锦帕为乔凌菲擦干嘴角的血渍轻声唤道“凌菲。”
裴童卿紧随林笑愚踏入寝屋,见林笑愚递过锦帕,随即接过锦帕,拿至盆边洗了晾晒在盆架上,取了自己的锦帕,递与林笑愚手中。
林笑愚接过锦帕细致的为乔凌菲擦去额头的细汗,眼里满是心疼。
裴童卿在一旁焦急自责哭声道“我当时,并没使力。”
林笑愚道“童卿,这不是你的事,休要再自责”
“头儿,秦大夫来了。”门外传来白辰海的声音,随即门便被打开,白辰海请秦大夫先行进入寝屋随后道“头儿,我先去拴了马。”
林笑愚摆摆手示意,便看着林大夫为乔凌菲诊治。
“哈哈哈哈,妙啊,妙啊。”秦大夫朗声笑道“一路之上,白郎中已将乔姑娘之事说与我听。料是那药汤温凉,一时令乔姑娘起了呕意,加之众人细心照料,令乔姑娘解开心结,方才将郁积胸口那口淤血吐出口外。无碍无碍,继续服用汤药即可。”
林笑愚不解道“那凌菲为何又再度昏睡。”
“哈哈哈,不可言不可言呐。”言罢,秦大夫便起身往寝屋外走去。
林笑愚急忙上前送林大夫出了寝屋,又差白辰海将秦大夫送回,方才折回寝屋。
踏进寝屋,见裴童卿掩面,尚未收回笑意,又低头看躺在榻上的乔凌菲,睫毛轻微抖动,一眼便知乔凌菲佯装,随即轻咳一声道:“既然凌菲无恙,童卿,就莫要打扰她休息,咱们去东市里买些吃食。”
裴童卿一愣道“啊?那,那凌菲怎么办。”
林笑愚转身,轻笑一声,又道“让她好生歇息,听闻东市,今日有傩祭,咱们去瞧瞧。”
“什么是傩祭?”乔凌菲一时按捺不住好奇心,立即坐起身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