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回到大理寺中,见乔凌菲与陪同卿二人相谈甚欢。随即林笑愚便问道:“何事如此欢愉?”
“没什么,女儿家的心事你莫打听。”乔凌菲将林笑愚噎回去,随即问道“那卢老夫人如何?”
“那卢老夫人,昨日业已毙命,我等于东厢房内榻下寻得卢老夫人的尸体。方才又问询了周捕快,若无差错,那卢老夫人当是一时悲痛,气血上涌,而后又栽倒在地,方才毙命。”
“耳鼻可有出血?”乔凌菲闻言随口问了一句。
“你...你如何得知?”白辰海顿时惊愕,这乔凌菲并未随其一同前往,竟会知那老妇人耳鼻之中有血迹渗出。
“瞎猜的”乔凌菲继续道“多半是受不了老伴儿没了,膝下无儿无女,一时间接受不了血压飙升,导致颅内出血的缘故吧。”
乔凌菲这一番言语让众人连连称是,虽然谁也听不全懂,但是谁也不愿意承认自己听不懂。
“凌菲,你说那卢老夫人无儿无女,又是从那人体学中学来的?”裴童卿惊叹之余不由想起乔凌菲所说的那人体形态学,只是记不全,便好奇问道。
“童卿,你说,他们都夸你记性好,我看你这也不灵光啊,什么人体学,人体形态学。”乔凌菲吐槽道。
“诶诶,凌菲,你说说你那什么态学,似是颇为玄奥。”白辰海一时被提起了兴趣随即好奇的问道。
乔凌菲看了眼白辰海道“这前不久你不才分辨出那老妇有问题么?你说说你是觉得那老夫人哪里不对?”
白辰海随即思考片刻道“我是进门时,看那卢老夫人,背影端正,不似老妪模样佝偻。”他又抬眼看看乔凌菲道“又见凌菲你,多般示意,方才知那卢老夫人乃是伪装。”
乔凌菲坏笑道:“你是偷偷的看人家姑娘的胸部了吧,那么挺。哈哈哈哈”
白辰海闻言害羞的挠了挠头“凌菲,莫要取笑于我。”
乔凌菲这才轻咳两声道:“咳咳,你方才看那女子身段,便是人体形态学的皮毛。”
“哦?为何我不知竟有这般典籍?”白辰海急忙问道。
乔凌菲正欲解释,门外就有衙役前来报告。“白郎中,这尸首,末官已命人抬放至检验房内。”
“有劳,凌菲,随我去看看可好?”白辰海道谢之后又邀乔凌菲一同前往。
“走着!”乔凌菲爽快的答应道。
裴童卿嚷道“我也去”便随二人一同去了检验房。
进到检验房内,乔凌菲环顾一周,以为白辰海将北鉴司的检验房整个搬过来了,内里陈设与北鉴司完全相同。
白辰海备好浸润过姜蒜混以陈醋的麻布条递与乔凌菲与裴童卿。
二人照着白辰海的模样将那麻布条遮掩住口鼻。随即便了去检验台边。
这天虽不如八月般酷热,却也依旧不凉爽,虽然仅有一日之隔,但这尸体依然开始散发出淡淡尸臭。
乔凌菲对尸体检验不是很了解,母亲陈梦菲是法医,但奈何自己着实受不了那个场面,最终只得报考了刑侦专业。虽说不是很了解,但对于尸斑这种东西多多少少还是有了解的。
白辰海费力将尸体扶起身正欲开口,却被乔凌菲抢了话。
“老白,你这断定尸体死亡时间是靠什么啊?也是尸斑么?”
“嗯?何为尸斑?”老白听不懂乔凌菲的意思,故而问道。
乔凌菲指了指老妇人尸体背后的尸斑道“就这,血液坠积。”
“尸斑?倒是妥帖”白辰海闻言点点头道“此为血障,凌菲可知,子午卯酉掐中指,辰戌丑末手掌舒,寅申巳亥拳着手,亡人死去不差时。”
随即白辰海将尸体小臂抬起道“这老妇人手掌着拳,故而断定其死亡时为辰时寅时或申时、巳时。”
白辰海随即用手指按压尸体背部尸斑,但见那血斑随着按压稍稍褪色,待他松开手指,那尸斑又渐渐恢复过来。“这血障,经按压,并未消失,只色泽略淡,待停止按压,则又徐徐复原。因而断定死者亡时超十二时辰,不足两日,方才从大堂来时,为未时一刻。故而断定卢老夫人约摸昨日巳时而亡。”
乔凌菲一边听着一边掰着手指头算着时辰与二十四小时的对应时间。
白辰海良久不见乔凌菲给予回应,便扭头看向乔凌菲道“凌菲可有疑问?”
“没没没,我算算时间而已。”乔凌菲急忙回应白辰海之后又嘟囔着“九点到十一点死亡的手会握成拳头,死亡时间超过二十四小时,不足两天。”
待乔凌菲倒清楚这时间,不由得惊叹这老祖宗当真是厉害随即拍了拍白辰海肩膀道:“可以呀,老白你这老母猪带胸罩一套又一套的,还怪神奇!”
裴童卿闻言憋笑,虽是听不懂,但是也猜得到多半是可笑之言辞。
白辰海完全听不懂乔凌菲在讲什么,但是拍肩膀的动作是认同他是理解的可这“老母猪戴胸罩”也是夸奖的意思么?
白辰海讪讪的笑道“凌菲过奖了。”随即又道“死者并无外伤,只头颅后方有浮肿”
不等白辰海说完,乔凌菲问道“后脑勺的浮肿会不会是被凶手用钝器袭击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