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往南逃,让洪将军痛宰一次”安彬追着取笑道
“去你的,咱奉殿下军令行事,你怎么还如此取笑咱?莫非视殿下军令为玩笑不成?再说了,别说往南去喂鱼,就是殿下让咱一路向西去绑了月依那臭娘儿们放殿下床上咱都说干就干”
这洪海还真是犀利之人,一番话怼得安彬无话可说,顺带点了杨宸此战多虑地往南之策。
至于为何提起那南诏领军的月依,不过是那日追着月依跑的时候远远看了一眼,竟然发觉女子着甲多了几分飒爽之外,那脸蛋竟然是一等一的清秀,可不就成了洪海眼里的貌美女子吗?
“此番是本王多虑了,等到了净梵山,本王让你做先锋”杨宸不紧不慢地说着
“殿下,可不能哄咱”
“军令无戏言”
“安统领,听到没,殿下说军令无戏言”
又是一句直接怼得安彬哑口无言,一会便由着洪海领着四千骑大摇大摆地做起了前军,安彬则领着在刚刚一战中有所受损的麾下军马殿起了后。
一万人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行到了净梵山下,十则围之,这几乎等同一对一的军马,何必围?况且,偌大的净梵山,藏个数万人都不是问题,怎么围?
杨宸之所以不紧不慢,是在等罗义带来他的军情,过去两战,杨宸早已经认识到军情之要紧,当年杨泰甚至亲自少数随从直抵敌前,甚至有时就在敌人眼皮之下,查探军情。
“三军皆以王智勇无双”
杨宸还未站稳脚跟,没等到罗义,却等来了最不愿听的探报。
“楚王殿下明鉴:朝廷所派军粮前日运抵本县粮仓,然昨夜乱党之匪以众劫掠,盗粮毁仓,贼猖獗至此,盼殿下领军逐之,臣扶阳县令张休叩首”
粮草就没了?出山来抢的?
“去信给和大人,山中粮草被劫,让他速速筹粮,对了,让薛举将军亲自领军送来”
“诺!”杨宸帐下的掌书官回道
战端未开,粮草就没了,这?还怎么打?
还未过许久,又收到了萧玄的奏报
“末将萧玄叩首奏报:臣五日前领军云都山下,分军以扼守出山之道,围山以困敌,几日佯攻互有伤亡,待敌疲惫,一举攻山,臣以为困敌之策,实乃无奈,万望殿下恕罪,臣萧玄叩首再拜”
萧玄何等刚烈英勇之人,能说出无奈,估计是难以进展。
“去信给萧将军,让他整军固守,继续佯攻疲敌,以图战机,务以不使山匪流窜出山为第一要务”
唉,如此一来,等萧玄为援军强行攻山也不可行了。
“洪海,你不是要做先锋嘛,去山上探个究竟,不要强攻,只是试探,情形不对,立即撤军”杨宸还是下定决心,有枣没枣,先打他三竿。
“诺!”
“安彬,换身便装,跟孤去山下的弘业寺探探究竟”
“弘业寺?”
“罗义说弘业寺里有鬼,少带侍卫,领一千骑军在寺外候着,情形不对,以号烟为信”
“诺!”
等洪海和安彬退去之后,杨宸愈发觉得事有蹊跷,实在是等不得罗义的探报了。
阳明城的粮草从筹措到运抵净梵山大营至少要五日,不过只带了两日口粮,还有三日,如何?
“若言粮仓被袭,军心不稳,又当如何?”杨宸的心乱如麻。
但喜欢下棋的他,自然明白当棋局胶着,不可妄动诸军,又不得不行棋之时,无非是来一手拱卒这等无理手,以静待变。
天色正好,杨宸身穿软甲,换了寻常便衣。与安彬一行不过十几人出大营往净梵寺而去。
此时,大营一千骑军紧随其后。
另有一千骑军再作游哨,开始清扫大营周围之探。
一千游哨之中,有一十八岁小卒,名为弃疾,乃南诏部落降宁之人后代,也是那日与安彬交谈的普通游哨。
所有人,都不会想到,这年轻游哨,会是战事之关键,也是他日,长安最得意的羽林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