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蜡烛摇曳着微弱的火苗,是满室黑暗中唯一的光源。
钥匙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
沈云树的动作在抬眼的一瞬间顿住。
烛火之下,栏杆内,少女神色自然放松,此时正漫不经心地朝他看来。
沈云树眼底一闪而逝的微愕,随即,扬起了嘴角。
温和的笑容在烛光之下,带着莫名的阴鸷。
一声低笑在昏暗的空间中响起。
沈云树直直地看着眼前的少女,眸光深邃,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占有欲,“宁宁是在等我吗?”
修长的指尖划过锁链,少年的嗓音低沉暗哑,“你喜欢这里吗?”
铁质栏杆拔地而起,在穹顶弯曲闭合,唯一的出口被铁链缠绕,锁死。
与其说是囚笼,反倒更像是一个巨大的鸟笼。
将脆弱无助的金丝雀牢牢锁在其中,挣脱不得。
迟宿的眸色微凉。
原着中的这一段剧情出现在六年后。
被顾易城拱手相让的原主在昏暗的地下室醒来。
耳边是男人低低的喟叹,“我的宁宁,真美啊。”
沈云树将原主看做自己的所有物,即使是萧涧,在超过约定时间后,沈云树也会毫不留情地翻脸。
这里,有着原主最为痛苦的一段回忆。
沈云树的占有欲,将原主折磨的几近崩溃。
迟宿抬眸,嗓音不紧不慢,“顾家那个司机是你的人。”
“算是吧,在一天前,他还是顾易城最信任的司机。”
沈云树眼里的笑意不达眼底,“宁宁是要为顾易城抱不平吗?”
迟宿没有说话。
四周的光线暗沉,距离又远,沈云树看不清少女的神情,对方的沉默更像是一种默认。
默认因为他,顾易城被身边信任的人欺骗,受了委屈。
“宁宁真是让我伤心啊,顾易城不过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你知道他在背地里都干了些什么吗?”
沈云树的语气慢慢加重,“他买通了纪家的佣人,在你的房间里装了监控,你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窥探之下。”
他的眼底翻涌起诡异的兴奋,“你不知道吧,你眼里的邻家好哥哥,早就坏透了,我这里有几份入侵顾易城电脑得来的视频,要不要一起看看?”
沈云树愉快地发出邀请,他丝毫不在意少女的情绪,自顾自地掏出手机,从相册中翻出视频,指尖一点,将屏幕转向了对面。
他神色兴奋,也就没有注意,烛光无法照亮的黑暗深处,微微闪烁着一点红光。
视频的声音被他故意放大,甚至能清晰地听见受距离影响,有些失真的女声,“哥……纪时靳,你放开!”
“想起来了吗?”沈云树在屏幕后的低语如深渊爬上的恶魔,伸出腐烂丑陋的手臂,欲将鲜活的生命,拖入黑暗之中。
“纪时靳,在你十数年人生中最为惧怕的存在,他喜欢你,多可笑啊。”男人发出一声短促的笑,冷漠又讽刺,“跟踪尾随,恶劣纨绔,一事无成,他也配?”
迟宿静静地看着沈云树发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