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你说萧素素的大哥知道萧素素死了连个囫囵尸首都没留下,会不会善罢甘休?会不会找罪魁祸首替妹妹报仇呢?”
乔氏结结巴巴的说“他、他们家的事,与我何干,我怎么知道。萧素素是自己病死的,又不是我害的。再者说,是她们萧家人不许她下葬,关我冯家什么事”?
“是不关冯家的事,可是关乔家的事。”刘红袖站起身,边往乔氏身边走,边说“萧素素为什么会离府?凌霄是怎么死的?是谁说的萧素素不过是几两银子买回来的玩意,是谁说她是没人要的野丫头?是谁把她逼死的?是谁害的她死无葬身之地,是谁害的莺儿没了娘”?
刘红袖步步紧逼,眼神越发凌厉。乔氏吓得缩成一团,颤颤巍巍的随着刘红袖不断加重的语气往后靠着,连连喊着“不是我,不是我,跟我无关。都是冯立嶂的错,是他买回来的,我没有害她,是她们母子害了方灵仙,我是行驶自己的管家权,我没错。”
刘红袖凑在乔氏跟前,几乎都要蹭到她的脸“她害了方灵仙,到现在你还想自欺欺人。太太,人在做,天在看。算你运气好,萧素素人已经没了,要是萧素素还活着,你还想继续在冯府作威作福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姓乔的,萧素素的账我给你记下了,总有一天要跟你连本带利一起算”。
正在这时,辛夷慌慌张张的跑进来“二姨奶奶,您这是做什么?太太面前,怎容你如此放肆”。
刘红袖阴笑着轻声说道“太太,我放肆了吗?我是特意来给太太道喜的,怎么是放肆呢”。
乔氏见辛夷进来了,自己有了帮手,立即从榻上直起来,指着刘红袖哆嗦着说“你给我滚出去,从我的屋子滚出去”。
辛夷扶着乔氏,十分嫌弃的说道“二姨奶奶,老爷正四处找您呢,您还是去看看吧,别在这跟太太磨工夫了。”
刘红袖冷笑着得意的看了乔氏一眼,理了理衣裳、发饰这才慢悠悠的走出乔氏的正堂。乔氏看着刘红袖得意洋洋的背影,气的心口疼,恨不能把她撕成碎片。她终于明白冯立嶂为什么最近又对她爱答不理的了,冯立嶂是想拿萧素素当自己的一个翘板才把她买回来的,可这个翘板却因为她的妒忌被扔掉了。之前萧素素家并没有翻身的痕迹,所以冯立嶂才没有对自己下狠手,现在萧家彻底翻身了,可冯立嶂却再没有机会去跟萧家搭上关系了。乔氏这会儿肠子都悔青了,但心里还是有些许的安慰,冯立嶂看重萧素素不是真的把她放在心里,只是看重她的家世罢了。
刘红袖跟乔氏闹了一通,心里畅快极了,她喜滋滋的到了书房,冯立嶂跟她说的这件事让她更兴奋了,冯立嶂要去把莺儿接回来。冯立嶂得到消息,萧家今天要从杭州坐船经运河回京,他要刘红袖和女儿冯文珍跟他一起去杭州运河码头把莺儿接回来。
萧宪良一行拜祭过萧素素后,一刻不停的赶往杭州码头,一下马车,萧宪良、萧安良就被前来送行的杭州官员围了起来。魏氏牵着莺儿,小豆子扶着奶奶,芃芃无聊的四周看着这个有模糊记忆的地方。魏氏第一次去冯府见萧素素的时候,萧素素就告诉魏氏千万不要把自己在杭州被拐的细节告诉几个孩子,她不想自己的悲剧在孩子们心里留下阴影。突然,芃芃拉着母亲,指着不远处的一群人喊道“娘,你看。那是莺儿的姐姐”。萧素素葬礼的时候芃芃对冯文珍的印象最深。
魏氏猛地抬头,只见冯立嶂带着刘红袖、冯文珍还有一群家丁向他们走来,心里疑惑他们怎么会在这儿?是要出远门还是要给他们送行呢?莺儿也朝哥哥指着的方向看去,她对父亲的印象很浅,可是大姐和义母她还是记得的。莺儿见到自己家的人后,开心的松开抓着魏氏的手,向姐姐跑过去,魏氏想拉住她却没拉住。
冯立嶂走到被一群官员围住的萧宪良跟前“恭喜萧大人平冤昭雪,可否借一步说话,冯某有要事相商”。
正在和这些官员客套的萧宪良停下交谈,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富商打扮的中年男人,正在疑惑的时候,萧安良眼露厌恶的对兄长说:他就是冯立嶂。
萧宪良这才反应过来,对身边这些官员拱拱手“各位请稍等,萧某去办点私事”。于是从人群中脱开身,气宇轩昂的走到冯立嶂面前“原来是冯老爷,失敬失敬,敢问冯老爷找萧某何事”?
冯立嶂又向萧宪良拱拱手“得知萧大人今日赴京,特来送行。顺便接小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