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你信我一次。”宁王默然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痛心与焦灼,他猛然抱住宁安。
“王爷,这句话我说过很多次。”可他从未信过她一次,如今,她已经说腻了。也不愿信他。
她向后一步,退开了宁王的怀抱。“王爷,只是一个梦。”就像她的千年,不过是一场梦。结束了,便也结束了。
她轻笑,转身离开。
雪姨娘倒底还是小产了,她在饮下厨房送来的安胎药后,腹中绞痛难忍,不多一会儿,便血流不止。她明知自己的孩儿不保,可这个时候,她还是心痛的难以呼吸。她蜷缩在地下,抱着自己的肚子,哭喊着让老天不要拿走她的孩子。
雪姨娘院中的灯亮了一整夜,大夫以及接生嬷嬷来的时候,她已经因为疼痛晕厥了。第二日她一醒来便哭,她伸手指着宁安,声声泣血。“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儿。”
宁安立在她的床前,冷静一笑,“雪姨娘此言差矣,怎么能是害了呢,分明就是我帮你了。”已经死掉的胎儿,当然要早日打掉。“你的安胎药是我换掉的,你腹中胎儿已死,再喝安胎药也是多余。”
“王爷,王爷——”她伏在床上,哀哀切切的哭着。是真伤心,也是真心痛。
“你不用喊了,王爷不在。”她怎会给她留机会、时机陷害她。既然这个孩子注定要流掉,她便助她向前走一步。“堕胎药是你的侍女琏瑞去买来的,也是你的宫女藏在厨房中的。有城北街尾药材铺的伙计为证。”她唇边噙着一抹冷笑,“哦,对了,还有这包红花。”飘桂从外走来,将一包红花扔在了她的面前。“你让琏瑞偷偷藏在我院中的红花。”这一次她有了准备,怎会再让她陷害呢?
雪姨娘看着她,突然冷哼了一声。“你以为你找到了红花,便能脱身了吗?”这宁王府中,从上到下三四百丁,事虽不多,却也如乱麻一般。她以为这偌大的宁王府,便只有她们这几个姨娘吗?她以为这偌大的宁王府,她只要抢先一步,便能独善其身了吗?她以为,这偌大的宁王府,只有自己想要嫁祸她吗?
宁安摇头,“当然不能脱身。”因为这剂堕胎药,便是她吩咐了飘桂,让飘桂去厨房煎好送过来的。或者说,这幅堕胎药,就是她送给她喝的。事就是她做的,如何能够脱身。
“脱不脱身不重要。”她走进床边,微微弯腰,贴在雪姨娘的耳边道,“我只是想要揪出某些人安插在我身边的人。”她的私库,可不是简简单单被盗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