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迟疑了一下:“这样的话,我们对江宁县的控制力就减弱了。”
李四微微一笑:“对付聪明人,不能让他察觉被操控。夜墨然确实是个可用之才,既然女帝陛下舍弃了他,那我就捡起来。另外,通知你家老爷,让他暂时别找夜墨然的茬。”
……
没了官身束缚,夜墨然一身轻松,不再理会帝都的卫生整顿,一心只想靠着新抱上的大腿大赚一笔。他在城里晃荡到天黑,才回到了住所,迎面就遇见了丫鬟柳儿。
柳儿恭敬地打招呼:“夜县令。”
夜墨然故意装模作样:“还喊夜县令,我现在可是平民了。”
柳儿心中嘀咕,你生气别拿我撒气啊。想起林暮雪的嘱咐,柳儿指着旁边一堆物品:“这些都是陛下赏赐给你的,你看这丝绸可是青州顶级货,一匹值五十两银子,寻常二品大员都未必能享用。”
夜墨然故作惊讶:“哎哟喂,这我可受不起啊!柳儿姑娘,你还是把这些宝贝拿回去吧,我一个平民,哪敢用这二品大员才能用的东西,万一又被说成以下犯上,那可就糟了,快快拿走。”
“夜县令,你别这样啊!”柳儿被他推出门外,气得跺脚。
夜墨然关门之际,还郑重其事地感谢林暮雪的赏赐,并表示自己要回乡,不再当所谓的“夜壶”,以后也不再做京官,跟那些家伙共事,简直就是耻辱。
皇宫之内,林暮雪还未就寝,她坐在御花园的凉亭中,凝视着眼前的花丛,脑中却不断浮现夜墨然离去时的眼神和那挺拔的背影。
“陛下,天色已晚,您该回寝宫休息了。”太监总管在一旁关切地提醒。
林暮雪问道:“柳儿还没回来吗?”
恰在此刻,柳儿带着那堆赏赐归来:“陛下。”
林暮雪注意到那未曾送出的赏赐,皱眉问道:“你没见到他?”
柳儿气鼓鼓地道:“陛下,夜墨然太不知好歹了,他竟把我赶出来了,还说要回乡,不当什么夜壶,以后也不当官了,真是气人,就应该抓起来教训一顿。”
“他说自己是夜壶?”林暮雪听到这个词,心头泛起一阵不悦。
柳儿用力点头,林暮雪默然片刻后挥手让柳儿退下。随后,她独自来到东宫,看见林落尘鼻青脸肿地写着什么,显然是被教训过的模样。
“你在写什么?”林暮雪冷漠地问。
林落尘连忙转头,讪讪地回答:“回陛下,没写什么。就是听说夜墨然在朝会上写了两句诗,觉得挺不错的。”
“诗?”林暮雪靠近查看宣纸上那两句“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这两句诗虽朴实无华,却深入人心。林暮雪略一沉吟,脑海里又浮现出夜墨然的身影,但她并未多言,转身离开了。
第二天天还未亮,夜墨然就已经打包好行李,他可不是和柳儿开玩笑,真打算回江宁县大展拳脚,毕竟赚钱要紧。他雇了辆马车,一路疾驰,终于在太阳升起时到达了江宁县,比起帝都的压抑,这里的一切都让他感到清新舒适。
正当林暮雪与林落尘结束早朝,来到夜墨然府邸时,却被门房告知夜墨然早已离开,不知去向。林落尘抱怨夜墨然不负责任,全然没留意到林暮雪那略显落寞的眼神。
连续四天马不停蹄,夜墨然终于踏上了熟悉的江宁县土地。城门守卫一见是他,惊喜万分地高呼:“老爷回来了!老爷回来了!”
这一嗓子引来附近商户蜂拥而出,每个人都欢天喜地地围了上来。此刻的夜墨然感慨万分:“这才是老子的家啊!”他豪爽地将包袱往空中一抛,兴奋地宣布:“老子回来啦,你们这群刁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