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有心处理国事,但连着两天待在书房里没合眼,是个人都受不了。
秦君郁放下笔,一脸倦意,靠着圈椅眼一闭,就不想再睁开了。
阿隼提着食盒进门,感觉殿下又要碎了。
他低着头,将食盒里的食物摆到外间的梅枝雕方桌上,“殿下,您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再这样下去身体怎么受得了啊。”
摆好碗筷,将食盒收好,阿隼没有出去,而是朝里间走,立在书案前。
案上的公文层层叠叠摞得跟小山一样,右边看着已经批复的,左边放着还没看的,中间则是一些扣下再议的。
小山后头的秦君郁,连熬两个大夜,这会儿已有些撑不住了,眼底青紫一片。
阿隼叹气,又劝,“殿下,吃点吧,正好有事要向您禀报,您边吃边听?”
秦君郁思考片刻后点了点头,阿隼欢喜得不得了,把人扶到餐桌边上。
秦君郁扫一眼桌上的菜,最终目光落到那碗参汤上,端起来一口干了。
这两天他少说喝了有四五碗参汤了,因为有提神的功效。
阿隼边给他夹菜边道:“刑部和大理寺那边对连环杀人案的判刑结果下来了。”
“嗯。”秦君郁应了一声示意他往下说。
“斩立决。明日午门斩首,在上刑台前会流街示众。”阿隼眼中闪过痛快之意。
秦君郁吃了几口菜便没胃口,搁下筷子。
“惊蛰呢?去慎刑司看过了吗?”
阿隼想起那夜的情况,握着木筷的手不由得一紧,脑海里一一闪过血腥可怖的画面,他回道:
“那小子看着乐观开朗,实际内心阴暗可怕。前夜我乔装带他进慎刑司见到凶犯,二话不说先将人打得呕血,然后才问起他姐姐的事。”
“凶犯承认了是他所为,而且那是他杀的第一个人,说起时丝毫不掩得意之色,细细道来他杀人时的细节与心境。”
秦君郁拧起眉头,放在方桌上的手握成了拳,这完全是变态。
阿隼又道:“惊蛰被激怒,便拿刺辫沾上辣油将人抽了一顿,划烂的肉被他割了下来,足足有八十多片,凶犯痛晕过去,惊蛰拿冰水给人浇醒后又挑断了手筋脚筋,最后把他下身那处给切下来剁成肉末喂回了他嘴里。”
阿隼仿佛感同身受般打个寒战,夹紧了双腿。
秦君郁面不改色地听完,抬眼让阿隼把晚膳给撤下去。
听起来是很残忍,但用在那个变态身上,还是太轻了。
惊蛰能把人折磨成这样还不断气,算他有点本事,没有给天玄山庄丢脸。
“惊蛰从慎刑司出来时还让我谢谢您,帮他了个心愿。”
阿隼将菜碟装进食盒,不忘回头转达某位少年的感激之情。
秦君郁点点头,没说什么。
阿隼嘱咐几句让他今夜好好休息便退出书房。
……
年宿宿特地在流街示众完之后才慢悠悠地赶到刑场,否则会被挤死。
刑台上的人身着破烂的血衣,透过血衣破烂的口子能看到里面血肉模糊的身子,他耷拉着脑袋不知道是死是活,靠两个士兵架着才能跪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