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本与我无关,战场之上可怜之人多了去了,就算面对流民我也学着淡然处之不去理会,但如今这等欺压之事真真切切地发生在我眼前,心中却是止不住的怒意。
身居温室之中,在乱世里只图自身安乐到底为了什么,只是为了活在这世上吗?
穿来这么久我不是没对这世界抱有过怜悯、愤慨之情,不是没想过尽自己的力量去解救苍生,可我心里了然这个地方终不是我的归属之地,折腾再多他们也只是书中的人物,是甲乙丙丁、是一笔带过的无名氏。
可刚刚的一幕幕直冲我的感官,这些是我避无可避的。
“你们怎么在这里,我找了你好久。”在我大脑飞速思考该现下怎么办时,王小姐的身影突兀的出现在了院中,她快步向我走来,临近时听见房内的声音陡然变了脸色。
“谁?谁在说话?”屋中的侍卫高喊一声,里面的吵闹声戛然而止。
严枫反应迅速,不等屋中人开门查探,他一脚将门向里踹开。
“啊———”屋中人应声倒地。
我们一行人与屋里的迷乱的畜生们面面相觑。
“啊—————”王小姐的尖叫打破了短暂的宁静,她紧紧抓住我的衣袖,神的慌张地向那具分不清男女的尸体瞟去,“他是死了吗?!他怎么没有动静?!”
王小姐口中念叨着,内卧的一行人也停止了动作,一名头发披散的男子草率的披了件外衣,漫不经心的系着腰带向我们走来,他路过那具尸体时抬脚踢了踢,见尸体没有动静,嗤笑出声。
“是死了,”他赤脚走到我们面前,胸前袒露了大片,眼神戏谑的扫视着我们,声音略显沙哑,是狂欢后的意犹未尽。
严枫侧身站在我身前,我这时才发现,他身上除了那柄黄金马球杆以外什么能伤人的武器也没有。
我心中不禁暗自祈祷陛下赐的一定要是真金实料的,毕竟影视剧里高尔夫球杆都能把人脑袋砸开花,马球杆应该不会差到哪去。
“这是哪家的小姐?”流氓的眼神定格在我身上,上下打量着,许是我今天身着朴素,让他觉得无所畏惧,伸手就向我袭来。
砰———
男子应声倒地,身躯砸在地面上发出巨大的声音,原本在后面看戏的众人吓得纷纷四处逃窜,有的甚至裤子都来不及穿就跳窗而逃,谁知还未走出二里地就被身着甲胄的士兵们逼了回来。
“他、他不会死吧。”王小姐指着男子后脑勺流出的一摊血迹颤颤巍巍道。
“放心,我有分寸。”严枫满不在乎道。
“谁在扰人清梦?”半晌,一个衣衫大敞的男子从后室缓步走了出来,他面颊微红,像是醉了酒。
“呵,我认得你,”他身形摇摇晃晃,伸出手指指在我和王小姐之间来回晃动。“左相府,王侍郎。”
他说话晕晕乎乎,被身旁的侍从扶住,险些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