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听见声音,急忙冲出去:“你怎么才回来呀,可把老婆子我急坏了。”那大汉说:“儿子知错了,想要多砍一捆,不想斧子钝了,耽误时间了。”
母子二人进屋,彪形大汉见萧逸尘就是一愣,原来白天萧逸尘遇见的樵夫就是他,无巧不成书。
彪形大汉自我介绍道:“俺的名字是赵半山,粗通武艺,打柴为生,母子相依为命。”话音刚落,纳头就拜:“多谢公子救了我娘性命,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萧逸尘一把扶住:“赵大哥不必多礼,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俺岂能见死不救。”
老婆子对赵半城道:“去,把老母鸡杀了,给恩公炖鸡汤喝。”萧逸尘一摆手:“使不得使不得,叫人过意不去。”
赵半城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好了,老婆子急眼了骂道:“混账东西,还不快去!”
“是!”
赵半城拎了一把菜刀,揪住老母鸡就把鸡头斩落,然后把鸡身剁开,掏出来内脏,文火慢炖。
老婆子问萧逸尘:“少侠哪里人氏?”萧逸尘道:“在下豫阳王朝珞珈城人,父亲是四川大侠张啸天,如今晚辈在玉虚剑派修行。”
老婆子大惊:“怪不得少侠会御剑飞行的法术,天下人无人不知玉虚剑派,和西蜀并驾齐驱的首屈一指名门正派,多出剑仙不是。”
萧逸尘一扑棱脑袋:“老人家过誉了,在下不过金丹后期的修为,活到三百岁还是绰绰有余的,但是往后就不好说了。”
不一会儿鸡汤炖好了,赵半城把砂锅端了上来,香气四溢。老妇人殷勤招待:“剑仙少侠客,请用饭吧。”萧逸尘本来已经辟谷断绝了饮食,现如今却之不恭,只好用筷子挑起一只鸡腿,咀嚼起来,美味多汁。
赵半城又从床底下搬出一坛杏花酒,开了封印,给萧逸尘斟酒。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已经到了定更天,老妇人告辞:“萧少侠老身感到困倦,先行告退了,还请不要见怪。”
萧逸尘道:“哪里哪里在下多有叨扰,心中不安,老太太自便吧。”老妇人拄着拐杖,回屋睡觉去了。
赵半城见老妇人已经走远了,压低声音道:“萧少侠我在半个月前打柴回来的路上,碰见一个女子飘身上了寺庙,形如鬼魅,后来附近多有青年男子暴毙在荒郊野外,传闻都是被狼虫虎豹所杀,实在蹊跷。”
萧逸尘暗自琢磨:“一定是魑魅魍魉或妖魔鬼怪作祟,再者就是狐妖了。”赵半城说到这里,把房门关了,重新落座,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三天前,我听见寺庙中女子嬉笑声音,你说这寺庙本是一群和尚,惊人留女子过夜!”
萧逸尘道:“必是妖魔作祟,身为名门正派,俺不能坐视不管,今晚就夜探江清寺,麻烦赵大哥带路。”
赵半城一拍胸脯:“这事包在俺身上了。”两个人把残羹剩饭收拾好了,带上夜行衣靠,待到三更天万籁俱寂,两个人吹灭了蜡烛,倒带房门,飘身出了篱笆墙。
月黑风高的晚上,伸手不见五指。两个人施展开陆地飞腾法,“嗖嗖”在荒山野岭中穿梭,不一会儿来到断魂岭。
赵半城手一指半山腰一座寺庙,隐隐约约可见轮廓道:“这便是江清寺了,离江清寺四五里地正东是一片乱葬岗子,人迹罕至,胆子大的也是白天走路,晚上根本没有行人。”
赵半城说到这里,语气中透露出惧意 。萧逸尘道:“没关系,有我保你。”赵半城老脸一红:“好吧,俺就舍命陪君子。”
两个人施展开轻功提纵术,来到寺庙墙根底下,墙头足足三丈来高。赵半城压低声音道:“萧少侠我功夫不够,恐怕上不去啊。”
萧逸尘道:“不要紧。”萧逸尘脚尖点地,“噌”一提赵半城腰部,两个人飘身落在寺庙中,前前后后十几层大殿,一片漆黑,只有西北方向露出灯火来。
两个人对视一眼,蹿房越脊来到东北偏殿,脚尖勾住鸳鸯瓦,夜叉探海式又叫珍珠倒卷帘,舌尖点破窗户纸,往里面偷看。
一个胖大和尚,身穿灰布僧衣,面如瓦灰,大三角眼菱角口,相貌凶恶,上半身赤裸,怀里搂着一个妖艳的女子。
赵半城大吃一惊暗自思衬:“附近老百姓都说这里是清净寺庙,和尚很守规矩,没想到是男盗女娼。”
只见女子道:“呦我的小心肝儿啊,思索什么呢,天色已晚,还不安歇?”胖和尚眉头紧锁:“美人儿你有所不知,三天前玉山县赵家屯来了一个捕快,到寺庙借宿,没想到这捕快半夜乱走,发现了禅房的暗道,我大吃一惊,要是被关押的妇女给他们发现了,非坏事不可,一气之下,我就杀了捕快,派小和尚把死尸扔到乱葬岗去了。”
女子搂住胖和尚肩膀问道:“后来呢?”胖和尚一扑棱脑袋:“我平常是兔子不吃窝边草,到其他地方奸淫妇女,没想到还是露馅了,要是官服调动军队要捣毁寺庙,那可糟糕了。”
女子把芊芊玉手在胖和尚鼻头上一捏,“噗嗤”笑了:“傻样儿,别忘了咱们二人都会飞剑取头颅,都是剑仙的身份,难道害怕朝廷的鹰犬、凡夫俗子不成?”
胖和尚道:“那倒不是,只是我辛辛苦苦惨淡经营寺庙十几年,好不容易积攒下六七百两银子。”女子道:“没出息的东西,就算寺庙被官服捣毁了,你就随我到火云宫,投奔巫山老母就成了,还怕区区官府么。”
窗外萧逸尘听到火云宫三字,倒吸一口凉气,定睛一看那妖艳的女子正是拓拔兰,上次在青鸾国巨剑门一场恶战,论法力剑术拓拔兰不是萧逸尘的对手,只是这妖女有一法宝颠倒乾坤袋,把萧逸尘捉去,幸亏老剑仙张福安及时赶到,不然萧逸尘就和妖女成就夫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