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听,心里暗骂。
这个昏官!眼里只有钱!
方才王坝那个偷偷塞钱的小动作,大家可都看在眼里了!
可这官老爷再昏庸,民也不敢骂官。
楼氏实在咽不下这口气,许是有里正和小月撑腰,她胆子大了些,于是指着王坝的鼻子,破口大骂。
“王坝你个天杀的,如此颠倒是非黑白,定不得好死!”
官老爷一怒,重重拍下惊堂木,“肃静!再如此无礼吵闹,就轰出去了。”
楼氏只好闭上嘴巴,眼神依旧怒瞪着王坝。
王坝双手抱拳,向那官老爷请求道:“官老爷,王小鹅如此不守妇道,懒惰成性,而且成亲十年,她未曾为我王家生下一儿半女,我实在不想跟她继续过下去了。
她昨日提出和离,并愿意退回三两银子的彩礼,再赔偿我七两银子的安抚金,我便同意了,还请官老爷当面做个见证。”
沈德贵眯起眼睛看向王坝,心想:好啊,你个王坝,明明是你家暴人家多年,如今逼得人家忍无可忍,提出和离,又趁机讹人家要这么多银子,真够狠的!
看那王小鹅也不像能拿出十两银子的模样,可他们村的里正亲自陪同前来,难道他们河西村举村之力,也要解救这王小鹅不成?
不管了,这件事要是促成了,王坝那十两银子,得分他一半,要不然……有的是办法让他蹲大牢。
沈德贵打完心里的算盘,一拍惊木堂,镇静堂上所有人,问道:“王小鹅,和离的条件,你可同意?”
王小鹅心里着急,“不是的,官老爷……”她话说一半,被江柳月给制止了。
江柳月朝她轻轻摇头,这样的昏官,根本指望不上。
王小鹅咬咬牙,改口道:“是的,我们同意他的条件,当面签好和离书,并给他十两银子。”
沈德贵心中一喜,“想不到你是个痛快的女子,当断则断,有魄力,本官佩服!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本官便如你所愿!”
然后他又对王坝说:“王坝你带着你的身份文书,跟着师爷去做一份笔录,等师爷拟好了和离书,你们双方签字画押,此事便了结了。”
“是!”王坝带着身份文书,跟着师爷走进衙门后院。
再出来时,王坝一脸铁青,他大拇指上的红色油墨痕迹,清晰可见。
他心里吐槽,衙门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难怪昨日河西村那丫头提出要来衙门当面签和离书,原来在这里整他呢!
等这事完了,他所受的损失,定要她们付出双倍的代价!
很快和离书拟好了,上面的条款一清二楚,双方自愿和离,女方给男方赔付十两银子,从此各自天涯,不得再骚扰对方!
双方当堂签好了和离书。
小月把一袋银子交给王小鹅。
里正和楼氏内心一揪,可还是咬牙忍住了。
王小鹅捧着手里那袋沉甸甸的银子,仿佛她捧着的不是银子,而是自己沉重的人生。
她步伐沉重地往前走去,带着憋屈与不甘、愤怒与无奈,一步步走向王坝。
昂首挺胸,是她最后的倔强。
王坝上前两步,夺过钱袋,急忙打开。
在他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奸笑时,王小鹅内心掀起惊涛骇浪。
终于结束了!
这个恶魔,她一刻都不想再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