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皇看着桌前的耶稣十字架雕像摆件,似是有些无力地靠在椅背上,脊背弯曲显得有些佝偻,“现在去告诉那些平民们,沃尔金。”
沃尔金的头更低了,双肩微微颤抖,声音充满了隐忍,“现在恐怕已经来不及了,教皇大人。”
教皇难以置信地抬起头,沃尔金继续道,“那些平民现在恐怕听不进任何解释。”
教皇颤巍巍地起身,走到窗前,看着下方的人群汇集地越来越多,甚至看不清边际,布满皱纹的手因太过用力甚至有些抓不住窗台。
“先去门口,将真相告诉那些人,记住安抚他们的情绪,再去找乔治陛下,请求他的协助。”
“教皇大人的意思是……”
沃尔金故意停顿,等待教皇。
“让乔治陛下派些卫兵来,教堂一定不能被攻破。”
“是。”
听到想要的答案,沃尔金不再停留,干脆利落地转身,嘴角的笑容不再掩饰,此刻背对着惆怅莫名地教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沃尔金回到自己的书房,召集了自己手下的神父,镶着金边的白袍和周遭有些喧闹的环境构成了强烈的反差。
沃尔金并未多说什么,也不打算解释,简洁明了地下令。
“亚伯,你带些人去安抚那些无知愚蠢的信徒,”沃尔金将“安抚”两个字咬的极重,似是意有所指,“这一次你可以尽情发挥了。”
“艾兰,你去找乔治陛下借些卫兵来,不必多说些什么,相信陛下能够明白的。”
“基恩,罗伊,你俩找些人混在平民里,继续煽动着他们的情绪,这场戏应该有一场盛大的高潮。”
众人纷纷领命而去,沃尔金则慢悠悠地从地道中走出了教堂,然后径直去了伦敦之眼。
混乱的街道,众人或是愤怒,或是悲伤,沃尔金饶有兴趣地观察着众人脸上的色彩纷呈,如同高高在上的考察者般。
“公主殿下?”
福安听到声音,有些诧异地回头。
“没想到公主殿下也有如此兴致。”沃尔金也有些意外,但更多地是感到高兴,终于有这么一个人能够与自己如此同频。
福安神色不变,凤眸中却冷了下来,语气带着些疏离,“是啊,主教大人好雅兴。”
“哈哈哈,多亏了公主殿下的好计策。”沃尔金上前一步,想要里福安近些,却被身后的霍伯特拦住。
“你是……乔治陛下的侍卫?”
霍伯特并不搭腔,沃尔金看着霍伯特又看了看福安,心里对福安重新有了定义。
“好了,好戏已经开场,再不观看可就赶不上了。”
说着,沃尔金走到围墙边,居高临下地望着。
“公主,这可真是伟大的作品啊。”
福安心里的违和感到达了顶峰,眉眼蹙起,周身瞬间冷冽起来,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
街道人头攒动,仿佛一处汹涌无比,能够吞噬一切的海域,朵朵浪花翻腾。
一队卫兵从远处跑来,仿佛灰色天地间的一抹亮色,强势地闯入这块画布,然后一点一点侵入,直至将建筑和人群分离开。
“砰!”
巨大的枪声音仿佛是一个暂停键,周遭的一切一瞬间静止,而后一抹刺得人眼睛生疼的红色从这块画布上缓缓流淌而出。
“看呐,公主,这是我为您献上的礼花。”
福安再也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呆愣愣地站在那,眼中的世界瞬间被那一抹红占据,再也没有其他的颜色。
很快,血色的烟花四处升起,不过几个呼吸间便蔓延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铁锈味儿,那黑色的洪流似乎涌动的更快了,只是,这次是朝着相反的方向。
“真是一出好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