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个限制,只有薛纪东才知道在哪。而现在,他给众人的表现是明面上死亡,不清楚暗地里到底有没有在进行着计划。
另一边,面具男从冰封中挣脱出来,他看向地上的碎块,恨恨的用灵刀砍向地面。他知到自己失误了,犯了修士在战斗时的大忌,从而没能直接下手。将刀一甩,赤红的双瞳弥漫着杀意。下一次,我可不会手下留情了,他想着。
外围的李琦从远方赶了过来,他远远的感受到了来自面具男的灵力威胁,可是自己不方便也不能出手。他的能力必须在关键的时刻才能使用,否则也是白搭。按紧双刀,深呼吸几下,试图平静自己的情绪。
李琦转向内围深处,他知道薛纪东一定会在一个地方出现,而且薛纪东不清楚自己的真实身份。只要有这个保证,完成自己的任务就足够了。
至于之后自己的性命,他已经不在意了。
如果说李琦他们在各自盘算着能不能够给战局带来什么转机的话,那身处外围夹缝中的余兴就只是乞求存活。
尽管自己相较于从前早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但是无论是过往还是当今,他都觉得生存是件极为困难的事情。在道路上行走的过程中,他不但要小心敌人,就连看着像是友军的冲击余波都要提防。
一会儿一把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教员从身后砍你一刀,还必须跟他打一会才能找准时机跑掉;一会儿三才剑阵中的一柄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你的脑门上,慢一步就能被直接送走;
又一会儿不小心踩到阵法里头,被绕了半天都走不出去,结果被另一边飞过来的剑气莫名其妙的救助了。越走越心惊,越走越害怕。
余兴感觉自己有些迈不动腿,甚至动起了跑路的念头。但是理智告诉他,如果自己不能把握着这次绝佳的机会,别说日后的旅行,就连当今的战局他都难以撑下来。
虽然发死人财着实太缺德,但是自己的命可比什么虚无的德行珍贵不知多少倍了。
突然,他感到好像有谁在盯着自己,一瞬间他将雷芒抽出来,劈头盖脸的对着后方就是一划。尽管和场上的强者相比还差的太远,可这一击却跨越了自己的境界,几乎媲美绝尘境中期修士的全力一击了。
剑尖指向远处,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异常深沉。黑色的瞳孔中,一丝血红悄悄蔓延开来,最终变成了黑发赤瞳的状态。
原本安静贴着的黑色短发,此时却不知什么原因向上漂浮。整个人的气质也从平淡突变。那不可一世的眼神望向极远距离处,嘴唇紧闭,下巴微抬,仿佛是古神在俯瞰世间众生一般。
原本握剑的双手此时正环抱在胸前,长剑悬浮在身后,将王者之尊毫无保留的释放出来。令观察者心惊肉跳,旁观者手脚冰凉。
这姿态,无视了境界之间的差距,忽略了技巧磨练的沉淀;这气魄,俯视着场上的芸芸众生,压制着自豪的天骄妖孽。宛如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的扇在了那些自命不凡的人脸上。他们的脸面荡然无存,感到既愤怒又羞愧。
而身为当事人的余兴,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多么惊世骇俗的事情。一般来讲,越强的招式,对于身体的要求就越高。
且不提他自己都不能理解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出现这种状态,就现在而言,在威慑过后(如果这个能算的上是的话)应该快速离开,以免有人认出了自己的真实境界从而发难。
无论怎么说,自己也只算个绝尘境的小角色,如果有高境界修士围攻的话,他必将尸骨无存。
话是这么说,但是身上的疼痛可是丝毫没能减轻。更离谱的是,他隐隐约约觉得自己的头也有点疼,可能是灵魂力受损了。身上的伤他还有点办法,可是灵魂,这种超过他常识的东西根本束手无策。
走投无路了,余兴想到,他不甘心,非常不甘心。哪有刚看到点希望就把路断掉的事情?这一刻,他突然感到那些信仰神的修道士多么幸运,毕竟连死之前的借口都准备的十分妥当。
可是像自己这样的修士,死前也只能无力的嘲讽天道的不公。
用精神力浅浅的探测了周边的地形,他发现自己这边几乎是一大片的平地。如果被追杀,那真是一点存活的几率都没有。
突然,一股极为微弱的灵力波动引起了余兴的注意,引导他朝那边看去。
确认没什么危险后,他拖着受伤的身躯,移到了那边。映入眼帘的是一座诡异的阵法。他悄悄查看了一下,发现阵法是残破的,尽管如此,一不小心破坏的话,那威力也不是他现在的境界能够承受的住的。
怎么办?后方是完全没有招架之力的高境界修士,前面是深浅不知的秘境深渊。无论是选择那一边,前途都是未知的一片黑暗。
他有些绝望的笑了出声,旁人眼里他就是个疯子。或许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理解他的痛苦。
既然这样,索性赌他一把,将自己的性命,未来,赌在这次的选择上!
活动了一下身体,径直朝着前方的黑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