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宇田点了点头,只觉得这姐挺偏激的。但是他也没和她继续争执,也许真的是他跪久了,不知道怎么站了,也许他已经习惯了这个空间里上层资本对他的剥削压迫。
可一向如此,就该如此吗?他感觉到他的内心有了些许无法名状的颤动。
柯宇田问道,“姐,你还没说你怎么发现这个游戏关键的呢?”
“你知道囚徒困境吗?”柳光荣问道。
柯宇田摇了摇头,“不太了解。”
“那你知道纳什均衡吗?”
柯宇田摇了摇头,“没听过。”
“纳什均衡是博弈论中的一个理论,囚徒困境是纳什均衡中一个非常着名的例子。”柳光荣解释道,“比如说张三和李四以前抢过银行,但是后来俩人在偷车的时候被抓了。警察把他们隔离关押,分开审问。他对李四说,你偷汽车,我可以关你一年,如果你承认你和你同伙之前抢过银行,但是你的同伙不承认的话,我们可以把你放了,然后你同伙被关20年。反之,你拒不承认,但是你同伙招供的话,你的同伙就可以获得自由,而你被关20年。
但两个人如果同时招供毫不隐瞒的话,各判8年。
而这个案例里还有一种情况,就是俩人同时都不招供,各判1年。
为了清晰一点,我给你做一下排列组合。
张三招供,李四不招供(0,20)
张三不招供,李四招供(20,0)
同时招供(8,8)
同时不招供(1,1)
我们今天的情况其实和囚徒困境一样,我们控制杆就相当于这场案例中的找不招供问题,也就是说杠杆的的控制权到底在谁手里,如果一直在你手里,我必死无疑,但是你能活到最后;如果一直在我手里,你必死无疑,但是我能活到最后。
难道一定非这样不可吗?我想未必,事情只要存在就一定会被解决的。而且即使不知名的某个变态控制了这场游戏,但是既然是游戏就肯定能通关,那么通关的途径就显得尤为重要。如果你按照对方的思路走,说游戏必须得死一个人才算通关,你的思路肯定就会被这句话限制了,但是问题的解决途径绝对不是唯一的,既然我们都想活,就要想一个与之匹配的解决办法。
后来我想起咱俩在烂尾楼面前讨论楼高问题的时候,我注意到,这幢烂尾的摩天大楼采用的就是对称结构,(2,2)(8,8)(0,20)(20,0)。
这和我们囚徒困境案例简直一模一样,而且囚徒困境的最优解,从客观理性上来分析,其实就是俩人各被判一年。这是一种均衡理论,所以我想我们也一定可以在这场游戏中双赢。”
柳光荣解释完喝了口热巧,又说道,“其实博弈的过程非常的复杂,我们这场游戏中有一个最不可控的因素,那就是人心。人在这种危机情况下,非常容易被情绪左右,无法保持理性。于是做出不是最优解的决定,所以这就是我感谢你相信我的原因,但凡你这出现一丁点的偏差,咱俩都得拼个鱼死网破。”
柯宇田豁然开朗,说道:“要是没点儿文化水平,还真没法玩这场游戏呢。”
柳光荣笑了笑,说道:“也能玩,就是代价有点大。因为我懒,所以我习惯用最小的力,做最大的功。好让利益最大化。”
俩人吃完东西,出门就要告别的时候,柯宇田问道:“姐,你真的会帮我还债吗?”
“不会!”柳光荣拒绝地很干脆,“那不过是为了能和你说上话的权宜之计,我哪有钱帮你还债,我自己都一穷二白的。”
柯宇田笑了笑,说道,“我知道你不会帮我还债的,但是我还是提出了我的要求,万一实现了呢。”
柳光荣笑的很爽朗,“你小子,倒是会现学现卖。”
俩人刚挥手告别,一道红外线就劈了下来,柯宇田被劈成了两半。
柳光荣回头,看到地上的尸体,她只觉得头皮发麻,双脚难移。
为什么?
她明明是游戏之夜的玩家,到了这个空间之后又被卷入到了第十区的悬赏游戏,所以她到底是哪场游戏的玩家?为什么柯宇田已经通过了游戏,却又像前几个玩家一样被无情的处死了?
柳光荣头疼欲裂,她双手抱住自己的脑袋,又蹲到一边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