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难以置信却又发了疯地期待:叶暮岁没死,她只是失望了,离开了。
他迫不及待地驰马回到京都,挖开了叶暮岁的坟墓,所有人都觉得他魔怔了,没有人知道,他亲手掘坟后,看到棺材中空无一人时的欣喜万分。
也就是因为他的急于确认,错过了同叶暮岁重逢的机会。
彼时的叶暮岁站在他们曾经种过的田间,看着仅仅一年就荒芜的土地,就好像她和苏瑾瑜的重生,不过一年,就走到了头。
而此时,叶暮岁看着苏瑾瑜缓慢艰难地挪向自己,并未施以援手,听他说起那些过往,脸上也是一片平和。
在他说完后,叶暮岁搭上他的手,轻轻摩挲着他的掌心,语重心长道:“苏瑾瑜,我也曾像你这般固执,因为沈礼乐救我一命,我就对他感恩戴德,无恶不作,最终除害了我最爱的人,什么也没得到;”
叶暮岁另一只手摸上他的头发,“重来一世,我又想要弥补你,却不顾你的意愿,强求你和我再续前缘,后来你满头白发,我远走高飞。重逢之后,我不敢说,你不敢认,你看,在这之前,我们谁都放不下。”
听到这里,苏瑾瑜预感到叶暮岁后面要说一些他不想听的话,他拼命握住叶暮岁的手,可一个伤重之人能有多大的力气,叶暮岁轻易就抽走了,他眼眶中热泪翻涌,成断了线的珠子落下。
他祈求着叶暮岁,“不要……不要……放下。”
叶暮岁轻轻笑了,像是回到了那段在荆门的日子,眉眼温柔地替他擦掉眼角的泪,“现在,我放下了,苏瑾瑜,你也忘却过往吧,如果能活着回去,好好做你的王爷,你一生戎马,军功无数,皇帝器重,百姓爱戴,怎么能说舍弃就舍弃。”
“我想要你……”苏瑾瑜疯狂摇头,他不想过叶暮岁给他设想的未来,他只想一家人其乐融融,“念念……我们的孩子……你也不要了吗?”
“不要了。”叶暮岁神色流露出一抹悲伤,片刻后又换上温柔且坚硬的外壳,“我们仅仅有一份血缘,上辈子未出世的那个孩子,就当做是念念来回馈你了。”
若是叶暮岁歇斯底里声讨他犯下的错,他还能劝自己,是因为在乎,只有在乎,才会有情绪。可叶暮岁坦坦荡荡,把所有的过往摊开来摆到他面前,告诉他:我是真的不爱你了,苏瑾瑜。
苏瑾瑜不顾身上的伤,抬起身子,扒着叶暮岁的手,含泪挽留,“年年,他叫苏绥敬,他是我们……”
的孩子,不是我一个人的……
叶暮岁安抚性地拍了拍苏瑾瑜的手,让他平躺好,“我知道,岁聿云暮,敬颂冬绥,是你对他最美好的祝愿。”
她什么都知道,只是单纯地放下了。苏瑾瑜抓着她的手逐渐松开,整个人毫无生气地躺在那。
山洞又恢复了先前的静默,只有偶尔的风声掠过,和燃火的簌簌声。